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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代法律上明文规定,可以成立的!”
“法律是规定可以离婚,”子健激动的说:“法律却不负责离婚以后,当事人的心理状况!爸,你如果和妈妈离婚,你会成为一个谋杀犯!妈跟你生活了二十几年,你于心何忍?”
“刚刚你在和我说理,现在你又在和我说情,”俊之提高了声音。“你刚刚认为我在理字上站不住,现在你又认为我在情字上站不住,子健子健,”他骤然伤感了起来。“父子一场,竟然无法让彼此心灵相通!如果你都无法了解我和雨秋这段感情,我想全世界,再也没有人能了解了!”他颓然的用手支住额,低声说:“够了!子健,你说得已经够多了!你去吧!我会好好的想一想。”
“爸爸!”子健焦灼的向前倾,他苦恼的喊着。“你错了,你误会我!并不是我不同情你和秦阿姨,我一上来就说了,我同情!问题是,你和妈妈两个生下了我,你不可能希望我爱秦阿姨胜过爱妈妈!爸爸,秦阿姨是一个坚强洒脱的女人,失去你,她还是会活得很好!妈妈,却只是一个寄生在你身上的可怜虫呵!如果你真做不到不爱秦阿姨,你最起码请别拋弃妈妈!以秦阿姨的个性,她应该不会在乎名分与地位!”
俊之看了子健一眼,他眼底是一片深刻的悲哀。
“是吗?”他低声问。“你真了解雨秋吗?即使她不在乎,我这样对她是公平的吗?”
“离婚,对妈妈是公平的吗?”子健也低声问。
“你母亲不懂得爱情,她一生根本没有爱情!”
“或者,她不懂得爱情,”子健点头轻叹。“她却懂得要你!”
“要我的什么?躯壳?姓氏?地位?金钱?”
“可能。反正,你是她的世界和生命!”
“可笑!”
“爸,人生往往是很可笑的!许多人就在这种可笑中活了一辈子,不是吗?爸,妈妈不止可笑,而且可怜可叹,我求求你,不要你爱她,你就可怜可怜她吧!”说完,他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了,站起身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信纸,递到父亲的面前。“雨柔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她要说的话都在这张纸中。爸爸,”他眼里漾起了泪光。“你一直是个好爸爸,你太宠我们了,以至于我们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爸,”他低语:“你宠坏了我们!”转过身子,他走出了房间。
俊之呆坐在那儿,他沉思了好久好久,一动也不动。然后,他打开了那张信纸。发现上面录着一首长诗:“去去复去去,凄恻门前路,行行重行行,辗转犹含情,含情一回首,见我窗前柳,柳北是高楼,珠帘半上钩,昨为楼上女,帘下调鹦鹉,今为墙外人,红泪沾罗巾,墙外与楼上,相去无十丈,云何咫尺间,如隔万重山,悲哉两决绝,从此终天别,别鹤空徘徊,谁念鸣声哀,徘徊日欲晚,决意投身返,半裂湘裙裾,泣寄雨砧书,可怜帛一尺,字字血痕赤,一字一酸吟,旧爱牵人心,君如收覆水,妾罪甘鞭棰,不然死君前,终胜生弃捐,死亦无别语,愿葬君家土,倘化断肠花,犹得生君家!”
长诗的后面,写着几个字:“雨柔代母录刺血诗一首,敬献于父亲之前。”
俊之闭上眼睛,只觉得五脏翻搅,然后就额汗涔涔了。他颓然的仆伏在书桌上,像经过一场大战,说不出来有多疲倦。
半晌,他才喃喃的自语了一句:“贺俊之,你的儿女,实在都太聪明了。对你,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雨柔,”江苇坐在他的小屋里,猛抽着香烟,桌上堆满了稿纸,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脸上堆满了愤懑。“我根本反对你的行为,我觉得你的做法狭窄、自私、而且愚不可及!”
“江苇,你不理智。”雨柔靠在桌子旁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苦恼。“你反对我,只因为你恨我妈妈!你巴不得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你就免得受我妈妈的气了,是不是?别说我狭窄自私,我看是你狭窄自私!”
“算了!”江苇嗤之以鼻。“我爱的是你,我看她的脸色干什么?将来我娶的也是你,只要你不给我脸色看,我管她给不给我脸色看!我之所以反对你,是因为我客观,而你不客观!说实话,你妈配不上你爸爸,一对错配的婚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何必呢?两个人拖下去,你妈只拥有你爸爸的躯壳,你爸爸呢?他连你妈的躯壳都不想要,他只拥有一片空虚和寂寞!雨柔,你爱妈妈,就不爱爸爸了?”
“妈妈会转变,妈妈会去迎合爸爸……”
“哈!”江苇冷笑了一声:“你想把石头变成金子呢!你又没有仙杖,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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