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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走,我的大脑一阵儿放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稍纵即逝,而我却没能抓住。
……
要说这一年多来,我那半吊子师父就给来过四五封信,倒是白江时不时的会托阿鬼联系我,交代一下他追媳妇儿的历程。
嗯,看上去似乎特别的艰辛。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给我捎来的异国玩件儿。
至于他追程妖这件事,我向来是秉持着不打击其热情的态度,一应的回复全是鼓励之词。啧,毕竟心有所恋的那份振奋与欢喜,我也算是可以感同身受了。
说来,我真是待他不错了,还替他回家看望过好几回白大叔。
白家的大宅子在另一座小城,离锦官城不远。那宅子还留着往日典雅明净的格局,只是难免破败之意,偌大的家就剩两三个老仆。
我记得有一段时日,白江是拼了命地接任务做悬赏,只为了在债主的威逼下保住这个家。好在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败事有余,已有能力护住他所珍贵之物。
而白江的父亲,白大叔,那是个能文能武,偏爱诗乐的妙人。他留着两撇八字胡,穿着不怎么讲究,介于邋遢与体面之间。
每每去拜访,就能瞧见他搬着椅子坐在堂前,拉着那把满是岁月感的二胡,半点荒唐,半点恣意。
最重要的是,这人见了我就自来熟。
就拿我第一次登门来说吧,我才报了个名儿,白大叔就突的一下把我抱起举了起来。
真的是毫无防备,就被举高高了。
好在他在我处于怔愣未来得及发飙之前,就将我放回了地上,胡子一抖一抖地说:“玫姐是吧,久仰大名。”
……
左右这气也飚不起来了。
我大概能理解他对我的那份热忱,是因为那本被我找回来的白家绝学吧。这份恩情在白大叔眼里,重比泰山,他的熟络让我几分犹豫,却还是招了学过他家武学这件事。
他竟似毫不在意,很是看得开:“学了就学了,不碍事。”
然后就拿着剑要同我比试一番,看看是谁的阎魔剑法更厉害。他研习那本遗失的上册已有些时日,过了百招,方被我打退一步,又过百招,这人忽的丢了剑,眼里蹿着精光。
同我说了几点招式上的问题,白大叔便甚是赞赏地看着我,然后亲自为我下厨去了,饭桌上又是一阵交谈,彼此愉快。
我这性子也不同他客气什么,自打混熟以后,进了白家就当自己家似的。若不是我坚持要做大辈分,他恐怕就要收我当干闺女了。
闲谈时,他总会惆怅地来上几句,大意就是,眼瞧着白江的武功造诣有了起色,又能赚钱养家了,这才收进一批小弟子,准备振振家风呢,结果人就追姑娘去了。
我见他一个人操持白家也是辛苦,想着这阎魔剑我也会,无事的时候便也会去教教那些小弟子,全当打发时间了。
私心里,也是因着学了人家的绝学,做点小补偿。
虽然白江的暂时离家让他惆怅,但白大叔欣慰更多,一副吾家儿子终于长成,懂得延续香火的模样,常跟我叨叨这事儿。
“那姑娘你也没见过,就这么放他去追了?”我坐在他旁边,问他。
白大叔看着头顶的茫茫天色,回:“是个姑娘就成。”
这心真的太宽了。
静了一会儿,他接着说:“玫姐啊,以前我逼江儿逼得狠,白家的荣辱全都砸在他的肩上,后来我老了,有些事也看的淡了些,就怕这傻小子尽顾着白家,不去寻自己的幸福。”
我微微颔首,记起白江的那个毒誓来:“是挺狠的,若没有找回阎魔剑的上册,小白这辈子都毁了。”
白大叔被我这么一说,是不住地摇头,像是在后悔什么。然后他几分庆幸地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让他有了心思,就盼着他成个家,让我心里暖一暖。”
这萧索的白家,还是人多点好。
我没正经的拍着他的肩,说:“放心吧,你这媳妇儿跑不了。”
他的脸笑得爬上好几道皱纹来,接着就开始想他的孙子,孙女,念着念着就要去翻书给取名儿。
这节奏,真的是太跳脱了。
后来我念起千织的仇家来,都姓白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便不免向他问上一问:“老白,你认识白佑义不?”
他拉着二胡的手一顿,弦音轻颤:“不认识。”
不认识啊。
那就没必要深问了,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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