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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高堂!”
秋小风猛然回过神来,一转头,瞥见那空有一副骨架的尸身跪在自己旁边,竟然自己动了,跟着磕了一个头,骨头要掉不掉,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秋小风倒吸一口冷气,滚到一边,大叫道,“有鬼!有鬼,我、我不拜!不拜!”
你好狠的心啊,你我一母同胞所生,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罔顾亲妹死活,简直罪不可恕。
“不是我,我不拜堂!我不、不拜!”秋小风瑟缩着后退了一步,手撑着光洁的地面,脚乱蹬却跑不出去。
秋小风觉得后脑太疼,仿佛被什么啄了一下,猛地扭头往后看去,却看到梦衷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食人鹰隼,那鹰隼身上有几根白毛,十分瞩目。梦衷面无表情,纹丝未动地盯着他,脸色却被昏暗月光染得苍白如纸,眼神也如同那只鹰隼一般叫人心惊胆战。
这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
秋小风心里的声音快要淹没了他。
鬼宗宗主,说不得真是鬼魅所化。
秋小风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活活拖到了那尸骨旁边,又被按住了头,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响,“二拜阎罗!”
一股呛人的桃花香气呛得秋小风咳了几声,秋小风只觉得肺部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咳得他心焦力瘁,呼吸不畅,一抬眼,又看见那尸骨僵硬得如同木匠店里的木偶人一般,对着前面的阎罗画像磕了一个头。
秋小风还没有回过神来,心惊胆战,就听见那声音又喊了起来,“夫妻对拜!”说罢,秋小风便闻到鼻尖腐臭气味更加浓,凹陷空洞的眼眶却仿佛阴灵一般死死盯住他,露出的骨头还有些褐黄,秋小风心里怕极了,他原本就极为害怕鬼怪,此时更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嘴里默默的,哆哆嗦嗦的说,“临、兵斗者皆阵列、列在前……在前……”
一股大力扯着他的头发,猛地按住了他的头,秋小风傻愣愣地盯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怕到深处反而没有感觉了。
他只觉得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过来,吹得他一身骨头都凉了,就见眼前白光一闪,那尸骨已经被打飞到了一边,“哐”地一声,撞碎了烛台,衣裳便被烛火猛烈的燃烧起来。
秋小风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痛苦出声,扑进他怀里,嘶声力竭的喊道,“小篱!吓死我了!”
东篱一边温柔的伸手揽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背,这个小包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着,活似受了惊吓的小狗一般,他又嫌恶着秋小风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衣襟上,略有些不快的蹙起了眉头,柔和道,“秋大哥,是我来晚了,让你受怕了。”
此言一出,哪知道秋小风立刻伸手摸了摸眼泪,恼道,“谁害怕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
梦衷盯着东篱,他依旧是穿着那一身紫纱长袍,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神色自若,没有半点变化,他看似亲亲密密的搂着秋小风的肩膀,实则却是微微牵起了唇角,凤目全无半分情谊,果然也是个冷漠无心的人。
“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令妹原本没死,您却抱着一具枯骨,求什么复生?”东篱眼眸微眯,一只手搭在秋小风的腰上,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白绫。
“舍妹已经死了。”
“那请您往门口望上一眼,便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
梦衷往门口望去,却见着一人从庭院外慢慢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翠烟罗裙,款款行来,掩映在柔和月光中,恍若洞庭仙子,飘渺朦胧。
然而她确确实实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姿态,站在了他的面前。
秋小风被这鬼吓过一回,心中阴影尚未消除,于是更加用力抓紧了东篱的袖子,只露出头往外张望。
“哥哥,你疯癫多时,竟然还没记起我来?”那女子缓声开口道。
梦衷迷惘了一瞬,突然又笑了起来,肩膀上的鹰隼展了展翅膀,却没飞走。他盯着那女子打量一番,道,“你可记得当年母亲为何要毒死那只家养的黑猫?”
“那只黑猫不是被故意毒死的,却是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女子慢条斯理地道,用帕子掩唇轻轻咳了几声。
“是因为它总在母亲的床上午睡,母亲说,畜生便只能呆在畜生呆的地方。”
“你区区叛贼胆敢冒充我鬼宗千金,试问,该当何罪?”
“哥哥,你疯了。我便是梦情。”女子眼中充满了温柔怜惜之色,缓缓道,“你想我死,我便在鬼宗做鬼三年,如今,你还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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