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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机会!
看准了那人露出的空门,舒瑾一掌挥向他的胸口。而那把剑,也在夜色中放出银光,对准了他的心口。
一声闷哼打破了舒瑾所有的料想,他的掌力没有打中刺客,而那把剑也没有刺进他的身体。
看着突然介入自己和刺客之间的人,舒瑾心头一滞,脑海有一刹那变得一片空白。
“……兰儿。”
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贺兰张开手护在了 他的面前,那一剑因他毫不留情的一掌而刺穿了她的身体,剑尖在他的眼前,滴下了一滴血,啪的一声落在他脚边。
想过各种可能,怀疑过她的身份,带她来,也是为了试探她。然此刻,竟得到了这个令自己心痛的结果。
刺客也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就那么一瞬间的分神,身边便多了几处刀剑伤,他睁着眼睛看向贺兰,轰然倒在血泊中。
贺兰望着阴云密布的灰暗天空,突然笑了一下。疼痛使然,她的手只在半空抓了几下,便随着身体往后仰了下去。
这样,就不会怀疑了吧,只是代价……好像有点大。
偌大的寝殿因一盏巨大华丽的吊灯而灯火通明,四个角落又有四盏龙形宫灯照亮,做工精良的香炉孔中升起淡淡的青烟,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随着青烟散开在整个寝殿。
所有人都安静地站立一旁,紧张又谨慎地看着床头正在诊脉的女子。
女大夫的身后站着两个容色艳丽的年轻女子,为首的因为连日休息不佳而面容憔悴,眼睛周围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眼圈,她紧张不已地看着女大夫,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不知道诊到了什么,指突然从中年男子的手腕上跳开,整个人轻轻一震。
“陛下怎么样了?”
慕盈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怀疑自己刚辞所把到的脉只是错觉,可是那样的跳动,却那么清晰。
三阴俱搏,错不了的。
她看了一眼身后,舒政正紧闭着眼睛陷入昏迷,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短短的三个月,政务的繁重和难以抹去的悲伤记忆蚕食得他的身体只剩下了这副空架子,只能等死。
谢慎昔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而脸色却一分分难看下去,便知了个大概,她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晚雩扶住了她,心头一凉,低声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慕盈垂下了眼去。
“二十日,夜半时分。”
谢慎昔两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晚雩一个踉跄,也差点摔倒,她将谢慎昔放在旁边的榻上。
“不是说有两年吗?怎么这么快!二十日,还不到开春呢!”
“是,我是能保证他两年的命,可那是在好好调养的前提下。”慕盈也有些纳闷,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胡思乱想,他却不仅不听,还拿自己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过度劳累,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有二十日的时间了,要布置一切,应该还来得及吧。还只是珏儿还小,尚只有五岁,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坐不稳。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瞒住了外界舒政昏迷一事,但还是压不住整个皇宫沉重的气氛,甚至连年幼的舒珏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长姐,父皇究竟怎么了?”
面对那双清澈而又无措的眼睛,晚雩心生不忍,却不得不蹲下来与他齐视:“珏儿,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很多事情发生,而且每一件都与你有关,每一件一旦做错一个小小的决定,可能会万劫不复。而你,无论遇上什么情况,即使是最坏的情况,都必须挺直腰杆面对所有人。告诉长姐,你会害怕吗?”
舒珏虽似懂非懂,却也能从她的语气表情中 猜测到那些事的棘手性,她想了想,问道:“那些事,会跟长姐有关吗?”
晚雩点点头,轻抚着他的头顶。舒珏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和长姐有关的事,只要珏儿能办到,珏儿一定会去勇敢面对!”
听到年幼的孩子如此慎重的保证,晚雩宽慰地笑了,然脸上的阴郁却始终没有退散。舒珏望着她笑容下的沉重,心也不由变得沉甸甸了。
“那么,也就是说,父皇是真的不行了?”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捏着一张小小的缣帛,眉头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手边的烛火。陷在黑影中的人嗯了一声:“宫中封锁了消息,可是皇上已经有六日没有上朝了,应该不行了。”
舒瑾的手猛地一收,将缣帛点燃,脸色沉了下去。
“那么,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