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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一瞬盯着她的目光,要有多怨毒就有多怨毒。
锦绣一路来便想挣脱几人而逃,然而双拳难第四手,看管着她的有前后左右四个粗壮的仆妇,她身形纤细,怎样也挣脱不得,反是身上衣物被抓得皱皱巴巴,腰下系扣也崩开了一颗,瞧见里头的中衣,平日里高整的发髻此刻也被人抓拉过,零乱散在头上,惨不忍睹。
她朝着阮小幺这处狠狠啐了一口,尖声怒骂:“不要脸的贱蹄子!下贱娼妇!以为勾着了主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也不撩撩你的腚瞧一瞧主子能看上你多久!……”
污言秽语如一盆盆脏水直往阮小幺这头泼,到最后,那几个仆妇都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个拿来了一卷抹布,堵上了她的嘴,然而没过片刻,又在扭打间被她拽了下来。
“娼妇!你就走着瞧吧!像你这种媚上惑下的贱奴,总会不得好死!让你全身长满烂疮!”锦绣全然没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骄矜模样,在四人当中又抓又咬,一双眼满是仇怨盯住阮小幺,仍想往她这处跑来,“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这种贱奴,最是没个好下场!”
阮小幺倚着门,淡淡看着,纤弱的身躯如馨兰吐翠,不堪一握,更衬得院中锦绣丑态毕露。一丝嘲讽渐渐浮上了眼中。
她得不得好死、有没有好下场是她自己的事,总之这女人是见不着了。
最后,那几个人好歹找了根粗绳,将锦绣的手脚牢牢向后捆了住,这才又堵了她的嘴,将人拖到一边,转身之事,几人身上也都挂了些红印子,俱是被她尖利的指甲抓出来的,瞧起来也都有些窘迫。一人整了整袄子,到阮小幺跟前赔笑道:“姑娘恕罪,这贱婢口无遮拦,姑娘只当狗吠,千万莫要恼了!”
阮小幺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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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想离开皇子府吗
那妇人才宽下心来,也道:“姑娘好脾性,不用跟这些个犯了事的奴才计较,省的坏了自个儿的兴致!”
往常锦绣得势时,下人们巴结的是她,也有好些个与锦绣香玉一道儿不待见阮小幺的,如今她与香玉都失势了,这群人见风转舵,即便不好意思像没事人一般亲亲热热迎着阮小幺,恐怕也都如这妇人一般,见着便说两句热络的话了。
过不久,香玉带了个包裹儿出了来,拾掇完毕了,紧抿着唇,面色有些微白,却仍如以往一般步履轻柔,头颅微昂,稳稳当当走了出去。经过地上含泪挣扎的锦绣时,一眼都未去望她。
如此,这两人在府中风光的日子便到头了。
过了些时日,侧妃院儿里提了两个大丫鬟上来,一个叫如意,另一个便是凝纯。玉菱隐隐有了出府的意向,估摸着过个一年半载,便完全放下了现成的活计,找人替了,便要离开了。
玉菱签的是死契,但在府中这些年,也存了许多银钱,足够她赎了自己,在外头过上舒心日子的了。
难怪她那样心急要凝纯当上大丫鬟,想来也是顾念着自己走后,妹妹便没了倚仗,故要在还未出府时,便安置妥帖,大丫鬟便再好不过了。
偷盗风波过后仅一日,察罕便来了皇子府。
阮小幺正歪靠在窗边一张椅上偷懒,看着多日不见的轲延津在外头扫雪,意兴阑珊。
那大个子的侍卫还是一如既往,闷不吭声仰头一帚一帚将不算宽敞的檐上的雪勾拉下来,悉数堆到一边,偶尔被雪迷了眼,双眸微眯,然后接着继续。
阮小幺问他:“你娘身子好些了没?”
“嗯。”他从喉间挤出一声。
“那是好还是没好?”她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白。
轲延津放下手中活计,顿了顿,道:“时好时不好。”
阮小幺:“……”
跟闷葫芦聊天什么的,实在太费脑力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便见轲延津转头看向了院外方向,神色一凛,右手折在胸前,屈膝行礼,“将军!”
“嗯?”她凳上椅子,探头出窗外,从他身边望去。
本以为是兰莫来了,然而乍一眼看去,却正瞧见察罕朝这处走来。
阮小幺一个兴奋之下,一脚踩塌了椅子,里头传来“哐当”一声,以及一道痛呼。轲延津一愣,礼毕起身,向窗内看去,却见阮小幺正摔了个四仰八叉,那椅子被踢倒在地,椅背正硌着腰下,听她在上头“哎呦”、“哎呦”直叫,忙闪进去扶她。
阮小幺摔了个够呛,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