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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人带她进了院儿门,便又匆匆告退了。
阮小幺往后一瞧,院门大敞,灯火通明,然而一圈兵士罗列森严,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她心中暗骂,瞧着里头那屋中也亮了烛火,窗下似乎有人影摇摇,便不再张望,轻手轻脚进了去。
屋中雅致奢华,用地与郡主那处差不多,布置却迥然相异,两通八宝格上摆着各珍宝古玩,连着壁的斑竹帘上不知串着什么形色各异的玉翡,可想而知,轻拨开去,定是琅?轻响、叮咚可爱。帘里头当边摆着一副绿檀木八仙桌,烟色中透着些微微的翠色,牙板上精雕着繁丽的如意牡丹。窗纱薄软,窗下一具低矮香案上,正放着一尊珐琅莲纹香炉,莲瓣片片向上、错落典雅,里头香未燃尽,隐隐被嗅入鼻端,令人心醉迷离。
最里间天青色的层层帐幔中,似乎坐了个人影。
她冷不防见着,被吓了一跳,然瞧着那身形不过与自己无两,便叫了声:“谁在里面?”
斑竹玉帘被她拨开,声声轻鸣回荡在屋中,更添了一层寂静。阮小幺目不转睛看着,????一阵衣物响动后,从里头缓缓伸了一只嫩柔的胳膊,拨开了帐幔,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娃儿出了来。
阮小幺又是一惊,指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那姑娘草草披着一件鹅黄色浅金菊纹宽衫,确是与自己差不多大小,只也是比自己的轮廓更深一些,显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北燕人,一张面容如出水莲花,更有一番异域风情,只是眸子中却全然没有这年纪的孩童该有的天真,倒是上上下下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了阮小幺。
阮小幺表情一僵,那老色鬼竟已带了个娈**来,还将自己送到这处,难不成想来个一**三好?
她还未全想明白,便听对面的女子冷淡开口道:“你便是主子新来的侍妾?”
她说话间,身上那衫子又紧了紧,然脖颈处却露出了一段红痕,仔细瞧去,那双玉一般的腕子上也有一些交错的伤疤,似是陈年旧伤。
阮小幺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第七十一章 一对狗男女
那女子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又先去将门掩了上,回到榻边坐下,一半身子隐在天青色的幔子里,再不去看她。
“你……你叫什么?”阮小幺搜罗了半天,也只找到了这一句开场词。
她扫了她一眼,久久,道:“浑姬。”
奇奇怪怪的名字……
“我叫阮小幺。”她道。
浑姬收回了视线,对此毫无兴趣,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连手脚都是规规矩矩地放好,独坐的时候目光也凝滞了住,乍一眼看去,真仿若一个极精美丽质却毫无生气的人偶。
外头也毫无动静,也不知坦古会什么时候来。她甩甩头,干脆过去与浑姬坐到了一起。然而在拨开帐幔时,愕然怔了住。
那松软敞阔的榻上,一条条、一道道整整齐齐摆着一堆物事,夹子、钩子、鞭子……还有一些一见便知不堪入目的玩意儿,都明摆着昭示着此处主人不仅是个恋童癖,还是个**狂!
她唰地扔下帐幔,退开两步,只觉吞进了几十只苍蝇,恶心无比,然而浑姬却望也不望她,仍端坐在榻边。从阮小幺这处,清晰地便见了她宽大的外衫下,内里不着寸缕,更可怖的是胸腹一处皮肉上伤疤交错、显然正是**上那些东西所为。
阮小幺愕然问道:“你跟了他多长时间?”
听闻这一句,浑姬才挑了挑眉眼,似乎起了些兴致,道:“七年。”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在炫耀着一件了不得的事,令人不知心恨还是心酸。
七年——便是她六七岁之时已被送过去,任人**。也不知她是怎样熬过来的,熬到现在,竟将这作为了炫耀的资本。
浑姬兴致一起,又添了一句,“从前她们都叫我妹妹,如今可都叫我姊姊。”
“你不恨他么……?”她仍是难以置信。
浑姬先是困惑了片刻,后舒展开了面容,嘴边一抹巧笑,“主子对我可好,你这是哪里的话!?”
阮小幺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了。
“你也休要害怕,”她倒来劝阮小幺,道:“虽则头一个月最难,但过去了便好了,吃喝穿戴都一应不少你的,只要主子欢心,任何赏赐哪在话下?”
一这番话听得阮小幺瞠目结舌。
然细下想想,浑姬被送给坦古时,本就是无知孩童,又养了这许多年,怕不是心里头早直不直、曲不曲的了,也难分对错,自然被如此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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