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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海鹞一飞冲天,如箭一般扑向那两只已飞得只剩下两个小点的黄鸟。
人还没有看到海鹞如何动作,只见那两只黄鸟直线掉到地面上,海鹞一转身飞回到了李世民的臂膀之上。
李世民哈哈大笑,用手轻抚海鹞的羽毛,赞道:“好鸟。”
李世民未尽兴,忽然收敛起笑容,忙不迭地把海鹞塞入衣怀中,然后正色站立。
只见拐角处走过来一人,矮矮胖胖,步履蹒跚,那模样是李世民熟悉之极的。
不言而喻,来人正是谏臣魏征。
魏征来到李世民面前一揖道:“臣有事要奏,得知陛下在后殿庭院,因径直来了,请恕臣唐突失礼。”
“罢了,朕早就说过,你但凡有事要奏,可以不拣时辰,不拣场合,你今日来又有何失礼之处呢?只是这帮该死的太监,都死到哪儿去了。
魏大夫来,缘何不早点通报?魏卿,你要奏何事?”
“记得年关之后,陛下说厘改吏治,且令房中书并省官员。
然直到今日,臣未见有任何动作,心中实在不解,因来问问陛下。”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儿有些复杂了。
玄龄当时拿出一个方案,孰料遭到封公的极力反对,萧公和陈公也来附和,以为旧官体非常合理,不用更改,并直斥玄龄不懂吏治之道肆意妄为。
朕看他们分歧太大,就把事儿先压了下来,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陛下向来以果断闻名,缘何在这件事儿上优柔寡断?官家冗员太多,亟须并省,这是不争的事实,岂能因为几名老臣的坚持阻碍了大局?且如今封公已逝,陛下说服萧公他们,早日施行并省之法,臣看现在正是时机。”
李世民感到胸前的海鹞在那里蠕动挣扎,遂用手按住海鹞,令它不可妄动,心不在焉道:“是……是……朕想朝中之事儿,还是力求万全最好。”
魏征看到李世民的胸前有物蠕动,脸现诧异,不解地问道:“陛下胸前似乎有物,莫非有什么痛楚吗?”
李世民脸现尴尬之色,搪塞道:“没什么,朕今日感到有些胸闷,因寻些凉物熨抚。
嗯,你说得对,这事儿到了定盘的时候了。”
魏征再奏道:“若行并省之法,则知人最为重要。
今欲求人,必须审访其行。
若知其善,然后用之,设令此人不能济事,只是才力不及,不为大害。
若误用恶人,即使其才具出众,然为害极多。”
李世民觉得胸前的海鹞安静了下来,心境也随之平和下来。
他仔细琢磨魏征的话,点头说道:“魏卿所言极是,古人云,王者须为官择人,不可造次即用。
朕今行一事,则为天下所观;出一言,则为天下所听。
陈君宾躬身稼穑 李世民痛失海鹞(11)
如用人一节,最为重要。
朕若用得正人,则天下皆善;误用恶人,不善者竞进。
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戒惧。
朕因知赏罚不可轻行,用人弥须慎择。
如此看来,卿所奏须重德行一节,应作为择官的首要。
朕即嘱无忌要将之作为考人的第一课。”
李世民的语气一转,说道:“魏卿,你如何评价自己呢?”
魏征不假思索,脱口答道:“臣往日曾对陛下说过,臣定当鞠躬尽瘁,效先朝前贤良臣之英烈,忠心为皇上办事。”
“哈哈,你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是不著痕迹嘛。
魏卿,朕这是和你开玩笑来着。
朕这些天一直在想,若让你在谏议大夫的位置上长期干下去,未免有些屈才了,朕想给你换一个位置。”
李世民说出这样的话,其意思已经很明显,即是要给魏征升官加品。
魏征岂有不明白的道理,顿首道:“臣生性禀直,又遇上旷世明君,臣以为继续在谏官的位置做下去最为合适,请陛下不要为臣操心了。”
李世民又哈哈一笑,说道:“魏卿,朕知道你又在动小心眼了。
你以为朕不愿意你经常进诤谏之言吗?非也。
你即使到了别的位置上,依旧可以保持谏官之本色,朕一点儿都不烦,相反欢喜得紧哩。
算了,我们不再说这个话题,你还有什么事儿要奏?”
魏征从袖中取出疏议一道,双手递给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