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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呢?”
李世羙对着山川图观察半天,然后抬头说道:“我军若继续进击,颉利有两条路可逃。
一条是向西逃窜,以求得西突厥的庇护。
只是东西突厥这些年来结怨甚深,颉利到了那里,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儿,以颉利的性格,若非走投无路,他不会行此途。
唐军挥戈定漠北 世民落泪悼如晦(2)
还有一条,就是颉利从回纥及契丹的接合处北窜,想法到达极北之处再徐图发展。”
李靖摇头道:“如今天寒地冻,颉利经此战损折不少,若想逃逸至极北之地,那里气候更冷,若无随带粮秣,万难生存,所以现在非其北逃时机。
由此来看,颉利若被逼急,惟有向西逃窜一途。
可是,颉利现在到碛口停顿下来,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呢?”
其时,颉利已派执失思力入长安向李世民乞和,惜当时通讯不便,李靖他们无从得知。
李世羙忧心道:“颉利现在停驻在碛口,定是想观察下步动静。
为今之计,最好南北合围,将之围歼最好。
我军愈向北,离后方愈远,最好与薛延陀、回纥等部落联络,使其出兵为援,方能一举克之。
可是,那夷男、菩萨愿意听我们号令吗?”
“北境部落之人,性格最好反复。
他们以前与颉利有怨,若见我军前来,心中不知要盘算什么,与其联络没有必要。
为今之计,惟靠己力。
李总管,我现在最犯难的是,若颉利闻听我军袭向碛口,其手下兵士定然四散逃窜,我军难以取得完胜。”
颉利现在已成惊弓之鸟,他此次派执失思力入长安乞和,并非真心,而是想先缓下一口气来,使唐军不再前来进攻,以此来度过冬天这段日子,待气候转暖,草青马肥之际,再带领族人亡入漠北。
若唐军继续进逼,颉利只好将族人遣散,让他们四散逃命。
李世羙似是自言自语:“我们若在碛口西面,再有一支人马就好了。”
碛口的西面,到了冬天就成了一派茫茫荒漠,那里杳无人迹,队伍难以长期驻扎。
李靖默然片刻,心中寻思派一支兵马沿阴山西去,以切断颉利的逃路。
但那里的地势险恶,难以接应,若兵马深入其中容易陷入绝境,此为险棋。
李靖想到这里,心中有了计策,说道:“李总管,我们后日要度过阴山。
你领东路军就地驻扎,我领西路军沿阴山脚潜往西去。
我们先不惊动颉利,让他定下心神不思移动。
我们届时再选定时机,以奇兵突袭,目标为生擒颉利。”
李世羙思来想去,觉得目前也无好计可施。
这样将营盘北移,与颉利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也许能捕捉到更好的机会。
二日后,大军拆掉帐篷,列队通过白道山谷,然后一左一右,分头驻扎。
兵士们到了这里,更加体会到北国的寒冷。
仅这阴山南北的气候,就有很大的差异。
阴山之北,因无大山阻隔,北方来的寒风可以无阻挡地骤然而至,风急雪寒,那寒气如刀子一般直刺人面,且透入骨内。
唐军所幸衣装甚厚,倒无受寒之虞。
唐俭和执失思力那日离开长安,快马加鞭奔向碛口。
执失思力对阴山一带地理非常熟悉,他引着唐俭在阴山中左拐右折,道路虽难行,然不用转大弯,径直向碛口奔去。
这样,他们就没有与李靖等人碰面的机会。
颉利在碛口帐中日日盼望唐使到来,好几日梦中,他见到了李世民那张严峻的脸庞,只听李世民言词犀利,历数自己之罪,断然拒绝自己的请和。
他梦醒之后,全身冷汗津津,想起这些年自己数侵唐境,又贪婪索取大量的金帛,李世民这样对待自己,并不过分。
颉利的脑海中有时也晃过这样的念头:自己与李世民年龄相若,缘何二人照面之后,李世民不久即取得皇位,将大唐国整治得蒸蒸日上,而自己从那时就似乎走了下坡路,国境日益狭小,手下众叛亲离。
这种对比实在明显,莫非是天佑大唐吗?这样的念头仅在颉利脑海中一晃而过。
颉利此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先缓退唐军的进逼,然后与李世民磨过这个冬天,到天暖的时候逸入极北之地,在那里设法增殖人口,养育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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