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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将到政事堂参加宰相议事例会的事儿都忘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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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房杜左右仆射 整吏治京官并省(7)
政事堂设在门下省,是宰相办事的处所,例由中书令负责召集宰臣议事。
李世民在听朝之余,常常爱去两个地方:一个是东宫的弘文殿,他到这里多与饱学学士商榷史事,以为今用;还有一个地方即是政事堂,他到这里多与宰相们商议国家大事。
按唐制度,三师(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太尉、司徒、司空)皆为宰相;三省(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长官共议国政,亦为宰相职。
然三师、三公现多阙员,眼下仅有裴寂为司空,而李世民只让裴寂有一个司空的名分,却不许他参与朝政来政事堂议事。
经常来此议事者,计有门下省侍中高士廉,中书省中书令温彦博,尚书左右仆射房玄龄、杜如晦,最近又新加上长孙无忌和魏征,共有六人。
这日散朝之后,温彦博、高士廉、长孙无忌、魏征依例入了政事堂,然左等右等不见房玄龄和杜如晦前来。
原来他们二人下朝后直接奔向尚书省,显然忘了这码子事。
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负责召集宰臣议事的温彦博,知道他们未来的原因,他一面打发人去尚书省催请,一面不满地嘟囔道:“既然位居宰辅,当思天下之事。
他们这样整日想着本省的事务,干脆别当这个宰臣算了。”
今日的议题是绵州等地报来开挖河渠的奏折,李世民鉴于隋炀帝开挖运河的遗祸,对此事极为慎重,嘱咐政事堂议论后再决。
房玄龄和杜如晦是此事的正主儿,他们不来,此事无法开议。
几个人只好相对而坐,随便说些闲话。
魏征最先开言:“这二位仆射到任后,终日忙忙碌碌,说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我这些日子明察暗访,觉得吏治之风确实有所变化。
他们二人在那里铁面无私,且处事公平,不喜下面贪墨阿私,溜须拍马,下面的人眼见这样,只好收起短处,勤勉办事。
以前诸省中以尚书省最有油水可捞,其风气未免不正。
现在他们致力于吏治,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长孙无忌笑道:“人言魏大夫眼光准鼻子灵,果如其然。
要说这监察百官的事儿,是御史台的职责。
你这样忙碌,就不怕别人说你的手伸得过长吗?”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接话:“谁的手伸得太长呀?”
话音未落,就见李世民已经跨入堂内。
几个人急忙立起身来迎候。
原来李世民有话,他若到了政事堂,诸人不用再行跪拜之礼。
大家坐定后,长孙无忌将刚才与魏征的对话说给李世民听。
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说魏征的鼻子灵,忽然想起自己面对长孙嘉敏时骂魏征的话,不禁“扑哧”一笑,马上又转入正色道:“魏卿如此,好呀。
朕昨日看到裴矩上了一份奏折,是谏朕之失的。
这份奏折说来也和魏卿、玄龄、如晦都有些干系。”
原来李世民患于官吏贪墨成风,即让常何派宿卫扮成各色人到各司办事,并试着贿赂那些经办人员。
民部的一名门令答应通融,悄悄受绢一匹。
李世民闻知此事,即令将此人处死。
裴矩作为民部尚书,很快知道了此事的始末,遂上疏道:“为吏受赂,罪诚当死;但陛下使人遗之而受,乃陷人于法也,恐非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李世民阅罢觉得有理,遂令人将此名门令放还本职,责令裴矩重重诫勉其一番,不再治其罪。
李世民将过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件事儿和魏卿的干系,就在于魏卿开了谏诤的先声,裴矩虽不在谏官之列,闻朕之过即来谏之。
朕记得魏卿以前也曾经谏朕要以诚信待人,朕派人密赂官吏,即为诈也,步了曹孟德奸雄后尘。
由此观之,魏卿与裴矩皆守了一个‘理’字。
擢房杜左右仆射 整吏治京官并省(8)
至于和玄龄、如晦的干系,正如魏卿所言,他们整饬了尚书省的吏风,使人尽以公心办事而已。
像裴矩这样的人,他在前隋时候惯会见风使舵,到了我朝竟然变得忠直,委实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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