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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宾见尉迟敬德蛮不讲理,不禁气恼,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没过几天,尉迟敬德又来到邓州,不可一世地教训陈君宾,让他识相一点。
陈君宾不怕他吓唬,慷慨说道:“本官知道你与皇上的渊源颇深,然我亦为朝廷命官。
当今皇上明辨是非,讲究公平正直,你如此胡闹,理儿终究不在你那边,想皇上也不会向着你的。
” 陈君宾现在详细将与尉迟敬德吵闹的事儿说了一遍,李世民听后并无明确表示,淡淡说道:“陈卿,此为小事一件,朕让尉迟敬德今后不来烦你。
你如此行事很好,朕支持你。
”他转对房玄龄道:“敬德现在应该已到邓州,今晚要责其一番。”
按照行程安排,李世民一行今晚要在邓州治所居住。
此时日已西斜,眼见就到了地方。
果然,就见尉迟敬德恭恭敬敬候在路旁,见李世民到来,他“扑通”一声跪地,哽咽道:“陛下,臣尉迟恭见驾。
听说皇上巡幸至此,臣已激动多日。
陛下,您让臣想得好苦。”
李世民看着地上尉迟敬德那颤动的头顶,心中想起了以前征战时的情景,不禁柔情顿生,唤道:“敬德,起来吧,随朕入城。
朕也时时记挂着你呀。”
是夜陈君宾采来山野果蔬,捉来白条鱼儿,宰杀家养鸡鸭,为众人奉上数桌筵席。
众人食之觉得滋味地道,皆交口称赞,李世民也很高兴,笑道:“陈卿,你做了农夫不打紧。
若天下刺史皆学你样,人人忙于耕田养鸡,传之后世,定会笑朕。
朝廷官吏各有职责,朕却让你们成了农夫,是朕不明,不会识人用人啊。”
陈君宾道:“臣当初脑子一热,因出此下策,没想到还是让皇上蒙羞了。
待过了这一段非常时期,臣定当恢复常制,专心升衙办事。”
李世民摇手道:“为人为事不可泥古不化,只要能取得好效果,何必要中规中矩?如晦、敬德随朕征战多年,知道我作为主帅,往往轻骑向重兵处杀入。
李药师多次劝朕不可如此,然朕每战皆胜,此法虽然不合兵法,亦非下策。
敬德,你来了襄州怎么变了性子,缘何不吃酒又食菜不多?好像满怀心事。”
尉迟敬德答道:“陛下说起征战之事,让臣热血沸腾。
皇上啊,最好还是替臣找一个打仗的活儿。
臣只有到了战场之上,方能精神焕发,浑身是劲。
若让继续当这劳什子州官,臣实在提不起精神。”
“胡说。
若天下整天打仗,岂是你我之愿?敬德,打仗是不得已的法子,朕现在经常说要抚民以静,无非因为以前打仗太多。
缔造太平之世,方是我们君臣之愿,百姓之福。”
杜如晦看到尉迟敬德那难堪的样子,心想此人不识大势,满脑子尽是征战之事,遂说道:“敬德,皇上这些日鞍马劳顿,有话明日再说,大家及早散了吧,好让皇上早点休息。”
李世民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朕确实有些劳乏了。
马周途穷入京师 圣上远虑图突厥(8)
敬德,朕此次不去襄州,你明日一早候着,朕找你有话说。”
尉迟敬德一夜没睡好,天未放亮,他就早早地来到李世民的舍前等候。
尉迟敬德知道李世民有晨练的习惯,想在其身边护卫一番。
过了片刻,就见屋内有灯张起,随后两扇门“吱呀”一声洞开,李世民手握长剑健步走了出来。
尉迟敬德趋前几步,说道:“陛下,臣尉迟恭特来护驾。”
李世民见尉迟敬德这么早就赶了过来,不免惊讶道:“你这黑子,现在已为地方大员,朕还能用你护驾吗?你且在一旁候着,朕练毕后再找你说话。”
依旧是矫健的身姿,依旧是虎虎生威的达摩剑法,尉迟敬德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微光中起舞,不由得心里赞叹:李世民虽然当了皇帝,功夫丝毫不减当年。
看到李世民持剑收势,尉迟敬德轻移了几步,恭维道:“臣观皇上的功夫愈益炉火纯青,皇上此次出巡虽用护卫不多,蟊贼也难以近身啊。”
李世民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将长剑归入剑鞘,说道:“嗯,看来你嘴皮子上的功夫,这些年还是有所长进的。”
“臣笨嘴拙舌,何劳皇上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