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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冷意不但掠在身上,还爬进了心底,很深很深的心底。
虽然如此,她却无意在此时靠近他窃取他身上的暖意,睡梦中的他或许不会介意与她分享,可她却会,她会介意用嫣语的名再去汲取属于他的温暖。
对于以嫣语的名干下傻事,她誓言过绝不会再犯,可方才为了不愿见他痛苦,她没想到自己竟会傻傻地再认了一回,他永远不会知道当她承认自个是嫣语时,心口有多不自在,又有多么的委屈。
可,在见着他痛苦时,她竟然全忘了自己,一意只想减轻他的痛苦。
凝睇着眼前终于睡沉了的荆澔,乍然一颗亮亮的水珠儿在她眼眶转了转,落至他额上和他的汗水和在一起。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颗晶亮的水珠,这就是眼泪?
而她又是为了什么要哭?
是因为不舍他的深情?还是因着怜惜他的苦?
或者,是心疼自己的委屈?
那一日,在荆澔警告她趁早离去时,她原没在意,总想着反正连处子之身都已然不存,她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怕失去?
直至这会儿她才惊觉,是的,还有个更重要的东西,叫心。
没了贞洁尚能佯装无事,可人没了心,还能活吗?
在她心疼着他的痛苦,在她再度冒充嫣语之际,她才终究明白,她的心,早已在不自觉间沉沦。
沉沦在那心底只有个叫嫣语的少女的男人身上了。
“野马出现前,咱们可以先用墨星和赭石练笔,马的动静变化若拿来与人相比,可算是简单得多了……”
是吗?
姒姒掩着唇忍住呵欠,简单得多?
换言之,它们不会在梦呓时认错人?
荆澔瞥了她一眼。这丫头,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许是昨儿夜里宿在野地不惯才会失了眠,可怪的是,他却难得地得了个好眠。
“马的内心情感鲜少表现在面部上,其姿态不外是静立、走、跑、跳、踢、卧、饮、长嘶、啃痒……”
“还有打滚儿,及打响鼻端吹呼呼儿。”姒姒接了口,眼神瞟向了心爱的赭石,脸上也清醒多了。
“在初步勾画马的形态时,”荆澔说着话,手上捉起一只昨夜未燃尽的木炭条,在纸上速速起了稿。“我们可以试着先用简单的三个圆圈,来掌握它的躯体比例长度,更可以利用这个圆圈灵活的掌握正面和各种角度的多样姿态,不过,等到你将来画多了、画熟了,就可以不必再用这种入门的方法了。”
边说着话,他已迅速在纸上留了三个大小相等的圈儿,再从其间抽画出身子及头部四肢,姒姒瞧着好玩也画了三个圈,可涂涂抹抹下来不是大小不一就是嫌圈儿不够圆整,她扁扁嘴。
“不用圈儿时又怎么画?”
荆澔瞥了她一眼。“另一个方法就是利用马的一部份,比如以头长为基准去衡量其全身高度和长度或腿的长短,这样就能很方便地得到较准确的轮廓了,之后再来作部分细节的规划。
“将马的形象掌握好后,继之而来的是勾墨线,要用遒劲有力的线条根据马的形体,将其肌肉凹凸部份勾勒而出,凸出的部份用挺笔,笔尖走外圆,凹的部份用捺笔,笔尖走内圆,但不论挺笔或捺笔都要一笔到底。”
“一笔到底?”姒姒笑了笑皱皱鼻子。“画坏了怎么办?”
“坏了就重新来过。”他淡淡而语不以为意。
“那么,”她又好奇的问:“在施用颜色上又该如何下手呢?”
“墨分五彩,笔墨运用纯熟,自然就能以墨色的不同深浅层次来表现出精神色象了,颜色浓淡、深浅辨识都是很要紧的,记住,除了写意,不论你的画要上色几遍,一定都要等第一层颜色干后才可以施加另一层。”
“这点我懂,”她笑嘻嘻接了口,“就像咱们女人上胭脂,弄糊了就变得狼藉,西施变无盐。”
荆澔睇了眼眼前脂粉未施的她,除了那眼下因着睡不好而产生的黑影外,这丫头可算是丽质天生了。
“总之,运用色彩需施用灵活,根据马的不同颜色要求而变换不同的方式。”
“成!我懂了。”姒姒点点头起身捉着炭条和纸蹦至他身边,脸上是不容推拒的可爱笑靥,“来吧,好主子,帮人家来三个圈儿,我要像你那种中规中矩的。”
他正要捉过炭条却又被她给喊停。
“不是让你画,光看着你画,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我是要你……”她觑着他的大掌努努嘴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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