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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气急败坏地叫道,「混蛋,我饶不了他!」转身就想冲回酒吧里。
海夷从身后送去一句:「不必了。」
「怎么不必?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耍我!什么狗屁红线……我要用这根线把他脖子勒断!」
「他已经不在那里。」
「什么?」邵纯孜愕然回头,「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他去了什么地方?要怎么找他?」
「不知道。」
「你!刚刚你不是还说你当然知道?」
「你现在是小孩子在无理取闹吗?」海夷冷冷挑眉。
「……」邵纯孜突然讲不出话来。
气还是气得半死,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表达。而另一方面原因也是,他心里确实明白的,海夷并没有说错。
他现在真是有点无理取闹的嫌疑了,迁怒到海夷身上,然而就算是海夷也不可能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低下头,瞪着自己手上那根红红的线,死劲拉扯,扯得手指都痛得要断了似的,红线本身却丝毫不为所动。用牙齿咬,牙龈都快咬肿了,依然徒劳。
「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玩意弄掉!?」他几欲发狂地嚷着。
「你弄不掉。」海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那你呢?你能不能帮我弄掉?」
「不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
邵纯孜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眼骤然瞪圆,「你是弄不掉还是不想给我弄掉?」
「都是。」一抹微弧若有似无地掠过海夷唇角。
弄得掉弄不掉又怎么样?明明一开始就提醒过不能让那个人碰到手,结果却还是被人碰了,小朋友,这么不听话可是不好的啊……
这时候,有辆计程车在路边停下来,车里的司机望着两人,看他们打不打算叫车。
海夷果然走了过去,邵纯孜瞪着那个潇洒无情的背影——扑上去将这人推倒在地狠狠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意淫归意淫,可惜实际上却是无计可施,最终只能满怀懊恼地跟了上去。
车子开动后,邵纯孜继续瞪着自己的手,那根红线时有时无。他发现了,只要他用力想看,就会看得见,如果不想看,也就可以不看见。
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来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东西留在手上……」
「留着也没关系。」
海夷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只要别再让他碰到你的手,红线不被连起来,那么对你基本上不会有其他影响。」
「你说得倒是轻松!」
邵纯孜横眉竖目,「如果你手上被弄了这种东西,我就不信你也会这么无所谓!」
海夷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要么你就把手指砍断,红线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你——你说什么!?」邵纯孜霎时面色全黑,怒不可遏地挥出了拳头。
一秒后,就被对方轻轻巧巧地扣住手腕,不管他怎么拼尽全力也没能把手抽回来。
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混蛋!」他怒吼。
「……」海夷看着他。
「王八蛋!」
「……」静静地看着他。
「死太监!」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海夷。」邵纯孜认输地唤了一声,尽管脸上还交织着不甘不愿,「算我拜托你可以吗?想办法把这个给我弄掉,不然我一想起来就烦……」
海夷双眼微眯,英挺的眉挑起来一点,又挑起来一点:「你在求我?」
「我才没有……」
邵纯孜冷哼,蓦然用力咬牙,狠狠地瞪了回去,「我求你又怎么样!你到底帮不帮我?」
这真的是求人的态度吗?海夷用手指捋起那根红线,徐徐滑到了尽头,深邃的笑容在唇边悄然蔓延:「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会跟他说。」
听到这话,邵纯孜立时喜上眉梢:「真的?」
「嗯。」
太好了!邵纯孜总算展颜,笑意展开一半突然凝住,抿了抿嘴,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那谢谢你了……」
虽然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不过以海夷的耳力,也足以听得清清楚楚了。
「不用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