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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足奋力向原路奔去。
幸而追兵不知鹤鸣众人早已随着地道脱逃,径自在大路上穷追不舍,沈秋暝一路倒也太平,不过半刻功夫,竟也赶到依旧刀光剑影的终南总舵。
沈秋暝隐没身形在一巨石之后,打量内中景况,只见台上早已空无一人,并未见到张知妄等人身影。心内焦急却又不敢贸然现身,沈秋暝低头苦思,正一筹莫展之时,却见一个小叫花鬼鬼祟祟地在一旁看他。
沈秋暝扬眉,却见对方怯怯道,“可是余杭沈公子”
“正是。”
那小叫花似乎也松了口气,急促道,“帮主让我留下为你引路,一旁的谢逸公子还说若你不信,则让我带句口信。”
“哦?”
“他说沈公子曾说过,身在何处,本心就在何处。谢公子还说,趁着张掌门人事不省,他与殷庄主打了个赌,他的赢面可全靠沈公子了。”
到了这种危殆时候,他们偏偏还能说笑,沈秋暝不禁摇了摇头,和颜悦色道,“带路罢,谢公子已是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暗随流水到天涯
那小叫花年纪虽小却极是伶俐,难怪窦涯璨如此看重,一路上插科打诨,但不该说的话便一句不问,让沈秋暝很是满意。
“鹤鸣派撤走之后,场上局势如何”
小叫花摸着脏兮兮的下巴想了想,“好像沈公子那药还挺管用的,正好唐门的少主也还留着,便与谢公子一起为张掌门疗伤,具体伤情不得而知,不过我觉得张掌门武功盖世,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沈秋暝皱眉:“都人事不省了,还叫没什么大碍?何况我看他那分明是真气紊乱、伤及内腑之象。”
小叫花挠挠脑袋,哭丧着脸,“我不过一个讨饭的,哪里能看伤?不过是看帮主他们都不甚担忧,我才……”
沈秋暝叹息:“叛党的局势呢?他们是如何脱身的?”
“似乎是跟着殷庄走了。”
沈秋暝想起先前与殷俭行的交易,微微放下心来。
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穿过遍布尸骸的比试场,沈秋暝远远便见那座高台浓烟四起,摇摇欲坠。
“这是”
小叫花瞥了眼:”哦,似乎是谢少庄主下令,要将这台子一把火烧了。“
沈秋暝蹙眉,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熊熊烈火只烧了约莫一刻,那百尺高台便轰然坍塌,不知为何更散发出阵阵恶臭。
周遭还有些人未离去,有胆大的过去瞄了眼,便青白了脸色,甚至趴在地上呕吐起来。沈秋暝纵轻功跃到身旁一棵参天榕树上,就见那恢宏高台的地基下竟藏着数十具尸体,更有无数毒虫蛇蚁在那些森森白骨旁蠕动爬行。
“想不到小小一个终南派竟如此暗藏玄机,更不知这些尸首原是何人。”沈秋暝喃喃自语,小叫花在树下张望,忽欣喜道,“沈公子,谢少庄主来接应咱们了!”
果然不远处,谢逸依旧着那身玄衣,慢条斯理地踱步过来,尽管身上衣裳早早被血污染红,却还是一派贵家气度。
“沈兄。”谢逸抬眼看他,冲他拱手。
沈秋暝冲他露齿一笑,拍拍手上浮灰从树上跃下,朗声道,“再见谢兄,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谢逸清浅一笑,低声道,“张掌门已经醒转,睁眼就问你的消息。”
既已将鹤鸣派安置停当,又确保上下安全,此事说起来沈秋暝绝无过错,可不知为何他竟还有些心虚,不知是被张知妄自小淫威震慑。于是他摸摸鼻子,尴尬道,“他可知我已回来?”
谢逸抿唇,似笑非笑道,“此番谢某还得多谢沈公子及时回返,如今殷庄主输了与在下的赌约,怕是要欠在下天大一个人情。”
抬眼望天,沈秋暝闷闷道,“生死一线,你们竟还有闲情逸致打这劳什子赌?师兄……师兄可还好?”
谢逸点头:“到底春秋鼎盛又有贵派妙药,张掌门已然无恙。”
近乡情更怯,沈秋暝心里甚是矛盾,又想早些见到张知妄确保他平安无事,可自己到底没送佛送到西,抛下鹤鸣派去而复返,又恐他怪责,面上竟露出几分孩童的忐忑来。
谢逸看的好笑,出言宽慰道,“听闻你折返,张掌门很是欢喜。”
沈秋暝勉强笑道:“但愿吧。”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到了终南山脚下一处废弃别庄,也不知是哪个高官显贵留下的。只见衰草森森,遍地荒芜,四处皆是厚厚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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