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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可以,可以拿我的妻儿性命作担保,只求你,求你……”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月下寂静的院落中,幽荡的响起。
“……苏鹊会向皇上回禀,并没有,找着此物。”
再回到宴席,喧嚣依旧。
早有奔走的下仆半路找着我们,回报西首厨房起了小火,不过很快就能扑灭,夫人生日惊了老爷的贵客,还请少爷责罚。
周子贺斥了几句,说是席后再算,引我一同重新入了座。
入座,却解释是突见火起,担忧火势,两人半途都从解手处转向厨房看了个究竟,发现到底没什么大不妥回来,才耽搁了少些时候。
女眷们易惊,聊着一同责怪了几句厨房的不小心,周二夫人面上略有些不喜,却也忍着没有其他。陈荀风初见我和周子贺一同露面,倒有一刻的若有所思,但无论为了什么,他没有明言。
“既是无心小火,便权当是老天凑趣,给二夫人放了团喜庆烟火添福添寿,夫人切莫放在心上。倒是两个年轻人一起消失这许久,只把老朽留在这里陪夫人一干豪爽女子顶缸饮酒,实在不够担当。”
他只如是,点头玩笑说。
不一会下人来报,那西头火已扑灭,说是外请的帮厨不慎打翻洒了料酒燃起了油锅,手忙脚乱没有及时扑灭,以至于引起了灶台烧着——颇有几分滑稽。
周子贺和我都有些心力交瘁,面上还是做足兴高采烈的样子,言谈自如,把酒言欢。
终于又待了些时候。
再把几盏之后,推说酒醉,不及尚书令大人回府,我起身告了辞。
周子贺没有强留,送到门口,将上车之前,他屏退左右,独立在寒凉的夜风中,拱手向上,缓缓执礼。
“不要说。”我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谢词,勉强的苦笑,“这两个字,苏鹊当不起。”
小六扬了鞭子,马车慢慢行远。
回府下车,远远就听见笛声,悠悠远远的从后院深处传来。
散退了严管家和小六,我到厨房找了瓶酒,一个人拎进后院。看看左右没人,一步跃上庭中石椅,借力再跃上房顶。
房顶之上搭窝的那人见着,放下唇边的笛子,冷冷一眼看过,往旁边微挪了挪。
我坐过去,把酒瓶放下,在他身边躺倒。
“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之庭开了酒瓶的封,随口问了一句。
“早些回来,专程给你送酒。”
他嗤笑一声,“笑话,你不回来,当我就不敢偷喝你的酒吗?”
我哼哼,闭上眼睛不做回答。
他也不再问。
月色依然冷寒,笛声幽怨而凄切,无止无尽的回响在夜空下,仿佛是存了心要扰尽人家的安眠。
我老僧入定般闭着眼睛,对那个悲楚的曲调惘然无应。
直到许久过后,行进到一半的笛音戛然而止,乐卿公子“砰”的一声把心爱的笛子磕在屋瓦上,爬起来拽着胳膊就把我往屋檐边上拎。“要睡回去睡,少跟我抢地方,再赖着不走,我把你扔下去!”
我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抢占了我家房顶白吃白睡白晒月亮的厚脸皮啊,板着脸,毫不动容。
“明天还有比试,你要是还想那小丫头嫁得出去,就给我乖乖去把手包了,然后趁早睡觉!”
凶死了……
一路腹诽着,从命的沿梯子爬下,回房,熄灯,睡觉。
仲春初桃'一'
二月初一,时入仲春好景季,齐家府上桃花盛会依约摆开,便自有盈门宾客穿流,满座高朋聚首。
城南国公府。
府后那座不算太大的花园被主人细心的安排布置,最引人注目的几十株桃梅,枝枝条条都系上了红绿粉蓝祈福的祝春丝带,串串陶片穿就的风铃夹杂其中,满目琳琅,随风轻摇,不时发出几声叮当的清响,雅韵悠扬。
环着后园正中练武场,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溪流水汤汤,竹管雕成的四条精巧小船正固定在弯道的水上浮游,每一只,都别出心裁的挖空内中,用以盛满了各种不同样式的时令果品,以供客人随意取用。
简单改造成的观礼席,并不那么讲究齐整,基本是顺着宛转曲弯的人工溪流水,挨着花园正中的一座较武场,将正中几张太师椅沿着水侧摆成坐北朝南,然后依次半排位半随意着,将椅子和圆凳不一,摆成了一座露天的观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