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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仃的衣裳相比男子的身姿皎然挺拔,长发漆目,剑眉挺鼻,刀削一般完美的脸颊配着紧抿的薄唇,让人感觉这个男子英俊中更带着一股丽色,堪比星月。
金寒窗自然认得着年轻男子是唐表。但陌生的是他从来没看到过杀气这么大的唐表。唐表径向金寒窗走来,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只是眼睛迅速地眨了几下。金寒窗明白唐表的脾性,这是唐表在怒极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唐表动了真怒。
他眉目闪烁厉色,混着自身的神质,透出一股厉丽在目的杀气。
唐表于栾府以无畏的锋锐破开居右禅的包围后,并未立刻走远,他胆子极大的在栾府搜寻不走,他知道金寒窗一定会来杀栾照,可是他左突右闯没发现金寒窗的踪迹。所以这次从天女河画舫返回后,他直接来了玉荷楼。玉荷楼要比栾府小得多,而且这小院已传出了响动,唐表循声搜来正逢见金寒窗遇险,盛怒下立发金枝解救金寒窗。
关姨乍看到这个男子,马上心无它物,弃了金寒窗。她弯下膝盖,微沉身躯,浑身骨骼传来炒豆般“霹雳啪啦”的声音,整个人瞬间竟又小了一圈。然后,关姨摘下了发髻上的长簪,无言无语,足底就发力。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语,语言不能杀人。
感应到唐表森森杀心的关姨选择立刻出手,可是她身形一动,唐表的手中陡然射出一道金光。金光狠快凶厉,竟是不给人闪避的机会,关姨长簪划摆,将将撩格上那暗器,金光附带的强大气劲瞬时震裂了关姨的虎口,无法,为了抵减那未消的劲道,关姨只得借力闪回原地。关姨面色似铁,兀然再动,而那金光又来,须臾间两人的对攻走了六合。
关姨的头发已披散开来,手中握着那只长铁发簪虽拨飞了六道金光,但她却是未进一步。关姨的脸色愈黑愈厉,她还从未逢到这般的对手,竟能用暗器压制得让她无法还击,而且还是这般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施为,这已不是暗器,而是明器。
但只要这暗器的威力一弱,她就会冲上去,取了那人的性命。暗器高手擅长的是远距狙杀而非近身肉搏。她很清楚对方的弱点。可是这暗器的威力却异常稳定,一发快似一发,一发强过一发。关姨心下暗忖照此硬碰下去,她恐怕再接三发已是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暗器却停了。像是刚极易折,威极易伤,这暗器停止的时机非常不妙,让人产生一种难以为继的感觉,
关姨一脚踏实,飞起,终于冲了上去。
金寒窗见过关姨这一招的霸道,此刻躺在七八丈外的墙角,软的像一摊烂泥的贾文即是证明。这是一种拼谁的构造更结实更硬朗的杀法,没有任何花招,没有任何技巧,就是用骨头击碎骨头,就是用肌肉碾烂血管,这个老妇暴起的瘦小肉身乃是最直接暴力的武器!金寒窗知道关姨被唐表压制久了,就像是一枚被按紧的机璜,充满着爆裂的杀意。铁干、银叶、金枝是唐表惯用的三大暗器,其中金枝威力最大,金枝怎么能在这一刻停下!
光。
光在唐表手心。
光芒先是微弱一点,再成一团,然后骤然汇成树般样状,耀动的小树光华流转,参差明灭,树中金、银、黑三色生生不息,暴起的这一株暗器之树迎风就长,寂静深情而又疯狂的将关姨绞了进去。
“七……”关姨只来得及哀叫出一个字眼,余下的呼喊连同她的肉身,都被光树吸了进去,空中爆出一团血雾,关姨整个人被吞没的无影无踪。
一团血雾飘落下去,无声滋润着荒草。几只爬行的暗夜昆虫都披上了一层血衣,小东西不停地用手爪清洗着眼睛与触须,空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唐表攻击的姿势不变,箕张的五指却做出复杂细微的抖动,随着手指颤速的加快,那一株光树迅速向他手臂倒聚,收入衣裳,明暗琉璃的暗器看来如潮汐溯岸。
金寒窗张大了嘴巴,被那“树”的威力震到说不出话来。甚至这种震惊压过了重逢的惊喜,不过他并未发现唐表在月下阴沉的神色未变,反而似乎更加焦虑,其手指的颤动也变得更快,“七宝树”迅速回收,直到“七宝树”的最后一片银叶亦收纳入衣内。
就在这最后一片银叶收回之时,唐表猛地晃了一下,胸前衣裳出现了一个暗色的小小圆点,继而圆点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深,圆的形状开始扩张,金寒窗睹见唐表依旧站着不动,而那傲然的头颅却缓缓的垂了下去,金寒窗一颗心跳到喉间,控制不住地吼道:“唐表!”他走前几步,终于看见了唐表胸口那一团怵目惊心的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