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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的朋友在何处?
血腥之气是那来的?
金寒窗立在阶上,真相只在一转首间。
左侧屋檐下停放着一卷上等红色水绸。
绸料现出惊心怵目的红,红的像是被锯掉的一截血色神木。神木据说乃是神灵化身而成,这卷水绸红的像是神灵流出的鲜血。
金寒窗表情变得难以置信,身躯僵如庭中细松。
那红色殷透了阶上木板,渗进阶下泥土。血腥之气就在那里盛开,阶前台下,血色弥绛,薄影之中血气如花盛放,吞光噬影,一角檐廊仿佛变成恍恍惚惚的白日鬼蜮。
绸中有人!
那绸缎里不是神灵,而是人。只有人才会流淌出那么多鲜活的血液。
金寒窗明了水绸捆卷的人应该就是他要找寻的“朋友”。
流了这么多这血,任谁也活不成了。
是谁?
他有些不敢揭开真相。
是否有朋友死在你的面前?
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他们毕竟曾是你的朋友啊。
金寒窗近前蹲下身体,用手指勾开覆住人面的红绸。
绸下是一张惨白撕心的脸,脸上的斑斑伤痕只显凄惨。人已经死了,而恐惧似乎还在其她的面容上雕刻。
金寒窗心头一跳。
他认得这个女人。
死者是恨愁帮帮主卢照台的千金卢笑璇。
如说没有负过他的朋友,卢笑璇应该算一个。至少她在那期间没有落井下石。
她应是裸的,金寒窗不能再看下去。看脖际的几处伤口,他知道卢笑璇是先被人封住穴道,然后割开血脉,逐渐失血而死。
这种杀人方法不是很痛楚,但是异常折磨残忍。
金寒窗遮回血绸。
他心中伤戚、震悚,难以形容,动作迟缓,一时竟站不起身。
金寒窗一站未起,那木板台下却伸出了一道影子。像是因为杀气、血气,酱赭的土里突然生出了一只黯魑一般。
有人潜伏在屋檐上!
杀人者?
金寒窗眼中怒火骤燃。
第二七章有无之间的棍法
屋檐不高,暗藏之人原想趁着金寒窗起身,顺势一击。熟料檐下的金寒窗只动了一下,却没有起来。
节奏没对上,暗藏之人贸然探身便暴露了踪影,于是杀手再不迟疑,檐上寒光登时劈落。
金寒窗觉出端倪,岂能中招。他立刻侧身翻滚,紧接手臂一撑,一个跟斗翻出丈许远。落地时,金寒窗连续兜起三个花盆,头也不回的向后摔出。
“咔嚓”的连续声响,偷袭者格了花盆,金寒窗已冲到庭中央的桌椅前。
金寒窗双手各按住一把椅子,怒目回看。只见偷袭者身材高瘦,半裸上身,手握利斧,正是在刺杀中逃出的屠兰暮。屠兰暮劈碎了花盆,正飞花上头,乱土蓬面,他吐出一嘴泥末,阴声道:“老头,你是什么身份?朝廷?大罗教?”
初听称呼,金寒窗还是一愣,然后才意识到面上尚有易容之术,他见屠兰暮神情毒恶,知其非善类,于是回道:“管你爷爷是谁,人是你杀的?”
屠兰暮眼中闪过异色,慢步逼近。
金寒窗冷道:“是你干的?”
屠兰暮狞笑一声,侵进。
金寒窗拎起两把椅子,对手已经攻至,斧光急闪,亮如银线。金寒窗舞动双椅遮挡在前,斧椅相交,剁脆之声连响,碎木飞陨。
几个来回,一把椅子就没了形状。
椅子被消灭一把,金寒窗便拎起一把。缠斗一会,一套四副上好的梨花木椅全被销毁。无椅可用,金寒窗瞬时将手中残木飞掷阻敌,屠兰暮护挡两下,金寒窗借机转到桌后,一脚踢飞了圆桌,屠兰暮蹿上一斧,劈桌如裂帛。
屠兰暮再次上前搏杀,面色一变。
不知何时,对手手中竟多出了一条长棍。那老者挑了一个棍花,将一条方棱的长棍向他当头打来。
屠兰暮实在难想这老头是如何变出一条长棍的。
简直是无中生有的长棍!
金寒窗长棍在手,虎虎生风,愈战愈勇。
双方各抢几招,屠兰暮着实心急,不耐久战,吃着棍风,硬是侵到金寒窗近边。
屠兰暮狂逃出同心街,赵获等七人是一直穷追不舍,并呼号兵丁合围。屠兰暮在几处无辜人家连纵三把大火,才甩掉追兵,潜到江记绸缎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