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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寝室里那帮混蛋一天在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我只能去打CS,可我们的半条环境又并非人世间。马加爵君被我暴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打完cs之后的。而此后的半条生涯里都是别人向我开枪,尤使我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半条环境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这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的确,真的cs完家,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过他们用的不是锤子,而是强火力的纵组。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考试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学生的成绩,来换取学分,仅使成绩单上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补考的机会,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大学生活。这样的世界要四年才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家爵君被捕也已有两星期,应班主任之约,我也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在我们一起完cs的青年之中,马加爵君是最爱被暴头的一个,所谓暴头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他不是“枪法不错的现在的我”的对手,是为了完cs让别人感到暴头快乐的中国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前几个月的报纸上,杀了云南大学的几个同寝室的学生的时候。以前我们打cs时有一个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他杀了人,然后逃跑之后了,才有人指着报纸上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马家爵。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上网打cs,几锤头就砸死人,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他却总是低着头,样子很温和。待到后来他被带回云南,关进监狱,法院开始审判他之后,我才开始真正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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