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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玩了来。”我说,“陆秋歌说我有抑郁症。”“你觉得呢?”我接着问道。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说说看。”我说。
“你从小就到城里来读书,而你家却是农村的,与城里的同学相比,一些个性习惯都与其他同学有很大的差异,家庭条件更是显得格格不入,因此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自卑的心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自闭的倾向。”
“没有。”我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肯定有的,很多事情你自己并不知道,但它却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你。”“所以说人一辈子最大的困难不在于如何超越自己而是压根儿就没几个人能真正了解自己。”
“所以说人活在世上需要很多朋友,是吗?”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会经常指出你的缺点的。”
“为什么呢?”
“如果经常指出你缺点的人肯定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她,表示我很不理解。
“忠言总是逆耳的,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的缺点,更谈不上和经常指出自己缺点的人做朋友了。”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别想了,做题吧。”她笑着看了看我道,“人总是要活的,无论好坏。”她说后面这话的时候,停止了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感伤。
她做了一会作业后就回到了寝室。
就这样过了未隔几天,家里突然打来电话叫我赶快回去,说我爷爷去世了。那天陆秋歌也在我的寝室里玩,她和瑾正在寝室里吹牛,听我说后,就非要和我一起回家,我拗不过她,只好带上她一起。
回到家后,只见爷爷静静地躺在堂屋里冰棺上,脸上盖着一张火纸,我轻轻地揭开火纸静静地看着他,眼泪情不自禁地往下滴,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自己亲人的离去,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我想起了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带我上山放牛打柴的情景,他让我在牛背上坐着,他则在前面抽着旱烟背着背篼牵着牛往前走,他的脚上长有很严重的牛皮癣,走起路来有一小点儿跛。
“爷爷,你的脚疼吗?”我在牛背上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不疼,这点儿算什么呢?”
“我长大后挣钱了给你治好吗?”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从嘴里取出“旱烟袋”往牛角上敲了敲,咧开嘴对我笑了笑说道:“好啊,乖孙子,长大后要好好读书,像你大伯一样住在城里才是。”
“行。”我笑着回答道。
爷爷就这么走了。伟人或名人去世时有无数的鲜花和听不尽的赞歌,领导人去世时,国家还会下半旗致哀,但我却只能在自己敬爱的爷爷的遗容上轻轻地盖上火纸一张。
他只是千千万万遵纪安分,勤劳朴实的中国农民中的一员,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伟大的抱负,我所听到过的,他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他的孙子——我,能成为一个城里人。
父亲走过来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道:“快高考了吧?最近有没有考试过?”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说:“还行,考个一般的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听我这么说后,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有些欣慰地说道:“那你今晚给你爷爷‘跪一下更’后,明天就回学校去吧。”
“我想送爷爷‘上山’(埋葬)后才去。”
“高考重要!”他说完这句话后,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往堂屋外面走去。
在他们眼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甚至不希望我能“白首穷经通秘义”,而只希望我能通过高考走出那座大山而已,就算我爷爷在世,同样面对此情此景,他一定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很多年后,大学毕业了去深圳打工,听到一位有头有脸的人在电视上说什么“希望大学生离开城市回家创业”的废话时,我突然想把他从电视里面揪出来砸他几砖头,感情他并不知道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承载了多少的希冀,肩负了多少人的梦想。
……
“跪更”是我们那里的一种习俗,就是人死后自己的亲人(必须是亲人,而且是直系亲人)在和尚做道场时跪在死者灵前,而且跪之前必须头缠白纱(俗称孝帕),以谢死者的养育之恩。
一轮法式结束后,里面的和尚念着经唱道:“善男信女跪下来。”我就走了进去,在爷爷的灵前跪了下来,我刚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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