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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大概他一边骑着车一边又总在想着问题缘故,有两次竟然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一次是撞在路中央一块小石头上,连人带车掀了个底朝天,一次是骑着骑着,不知为何自己就使劲儿揑了前闸,栽了大跟头。幸亏两次都没伤着。
另一次发神经,是在另一县的一户草原蒙古族人家。
这家4口人,两口子和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是畜牧专业大学生,也是作家驮夫的崇拜者。姑娘口才极好。亲眼见到了大作家驮夫,又听说驮夫他们是专门为“草”而徒步考察的。姑娘说,我给你们讲我们草原上一个事实吧。于是,就说起1958年大跃进时期的“除四害”,草原地区把狼和狐狸也列在四害之列,全打光了。没想到,狼和狐狸对羊的危害消灭了,同被列为四害之一的老鼠却肆虐了起来,越打越多,最后形成草原普遍的鼠害,加大了草原的退化与沙化。姑娘是在她们全家,招待他们这些远方客人的盛宴上讲这件事的。在蒙古包地毯上,大家盘腿而坐,先是主人热情的《劝酒歌》,接着,就是客人都不得不饮的三大银碗马奶子酒,喝得人心热耳热。
当姑娘讲罢这件事,最后形容她自己亲见过的老鼠成群景象时,说:“唉呀,那真是滚滚滔滔激流一般,海洋一般的无名鼠辈呀!草原上到处是鼠洞,到处是老鼠。我们不是总是说人定胜天吗?可面对它们,你会感到人的多么无能为力。它们一点都不害怕人。这边赶走,那边又涌过来,人真象陷在激流漩涡里似的,无名鼠辈成了汪洋大海。”
公孙龟年听到这里,突然呵呵大笑起来,并大声叫道“汪洋大海,无名鼠辈,这些比喻真好,真好呵,真好!”
然后,公孙龟年双手端着酒碗,脆在地毯上脆行着,就要同人家全家每个人碰杯。蒙人热情好客,而且豪爽,最喜客人开怀痛饮。他这一举动,深得主人全家欢喜,结果是碰一次杯,主人饮一碗酒公孙龟年也得饮一碗。公孙龟年竟然每碰一次,全都酒干落肚。不一会儿就烂醉如泥了。即使如此,公孙龟年还在含糊不清地呵呵笑着,叫着:“好好好,草也是无名鼠辈嘛,群众也是无名鼠辈嘛,可他们是大海,大海呀!”
白东明宣石狗知道公孙龟年醉了,慌忙劝止住主人再给公孙龟年敬酒。那次,公孙龟年整整在人家的蒙古包,睡了十几个钟头。
告别草原人家重新上路不久,白东明宣石狗就开始揶喻公孙龟年。
白东明说:“好我的老公孙,一赞美人家的比喻好,你就把人家的比喻给偷樑换柱了,人家说无名鼠辈象大海,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人民群众了呢?怎么就把人民群众,也当成老鼠了?反动透顶!”
宣石狗说:“还有,说草也是无名鼠辈。草和老鼠正好是一对矛盾嘛。”
白东明说:“这叫形象思维混乱。”
宣石狗说:“也不能叫混乱,应该叫想象太丰富,乱花迷眼。”
白东明说:“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一个小说家,应该是一个诗人。”
宣石狗说:“他本来就是一个诗人嘛。”
白东明说:“什么?你说什么?”
宣石狗干脆补充说:“你忘了?陶重农小老婆,不是向你提起过他也曾叫千夫、纤夫吗?人家都知道他曾是诗人,你这当队长的反而犯糊涂!”
公孙龟年任由他俩揶喻,同时也觉得自己昨晚的酒,确实喝多了,连连说:“酒能乱性,真不假,以后再不能这么喝喽!”
原说是半月左右就回去的。可他们一直修改原计划,直到离开河阴近一个月,方才到达宣石狗当年呆过的,那个中国黄土高原草植被研究所。而此时,时间已是阳历年的年底了。
现在的草研所,已今非昔比。
依然是三面被山环护的小山洼,可当年门前,那条沙石公路已不复存在,小小冲积平原上那座寒酸的小院落也不复存在。原来的沙石公路两边的地都已连成一片,成为一片楼林,成为比当年草研所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园林式建筑。一条二级公路从门前三里开外的地方经过,从公路上叉下一条更为宽阔的路,路两边植下几行观赏性树木,垂柳、紫穗槐、雪松之类,一律水泥路面,直通到门前广场。广场中间,为一大场心花园,由于已是冬季,虽然看不到花,但以巨大正圆型纯白大理石彻成外圈,上面又以土黄色大理石为边,彻成巨大中国地图型的花园,依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广场花园过去就是正门,正门是一个不对称建筑,一边是高低不等并排竖立的几条长立方型黑色大理石,其中最高的一块正面,镌刻下一行楷体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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