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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论修辞与诗
在创制科学领域,亚里士多德撰写过两部著作,即《修辞术》(Rhetoric)与《诗学》(Poetics),意在以此协助律师与剧作家完成各自的任务。亚里士多德说过,修辞术是一门学科,旨在于任何已知案例中表示可能采用的、具有说服力的手段:不限于任何特定领域,论题上也不确定。凭借言辞来表达的说服力要有三个基础:讲演者的性格,听众的情绪,演说本身的论证(好坏)。所以,研究修辞术的人务必能够进行逻辑推理,能够评估性格,能够理解情绪(1。21358a1…1360b3)。
亚里士多德在其他著作中对逻辑和性格的论述更富有启发意义,而在其《修辞术》第二卷里,他充分阐述了人的种种情绪。按他所说,情绪是改变人们判断的感受,伴随着痛感和快感。他依次讨论了种种主要情绪,不仅提出了情绪的定义,而且列出了一串情绪对象及其起因。譬如,他把恼火界定为一种伴随着痛感的欲求,意在报复那种侮慢自己或其朋友的言行举止(2。21378a32…34)。他列举了一长串令我们发怒的各种人:譬如,嘲弄我们的人,我们口渴时不让我们饮水的人,妨碍我们工作的人。
人们也会对那些恶语中伤我们或对自己最看重的东西表示轻蔑的人发怒。因此,那些热心盼望出名的哲学家会对那些贬损其哲学的人发怒;那些以自己的相貌自负的人会对那些贬损其相貌的人发怒,等等。如果我们相信(无论是根据事实还是流行的观念)自己完全没有或在很大程度上缺乏这些特性,我们就会对贬损我们的人特别恼怒。但当我们确信自己胜过那些被人嘲笑的特性时,我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取笑了。(221379a32…b1)
亚里士多德引导我们详细地考察了恼火、仇恨、恐惧、羞愧、怜悯、愤慨、羡慕、嫉妒等情绪。他对每一种情绪的陈述,都是明确而系统的,经常表露出(如上段所述)精确的心理学洞见。
与《修辞术》不同的是,《诗学》在整个历史上一直得到非常广泛的阅读。这本著作仅存上卷,专论史诗和悲剧诗。其下卷逸失,专论喜剧。艾柯(UmbertoEco)在《玫瑰之名》(TheNameoftheRose)里,编织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故事,虚构了这卷著作在14世纪一所修道院里的留存与毁灭过程。
正文 亚里士多德论修辞与诗(2)
福哇手机 更新时间:2010…11…2 7:59:06 本章字数:1063
要理解亚里士多德《诗学》的要义,就必须知道柏拉图对待诗歌的态度。在《理想国》第二—三卷里,荷马因错误描写诸神且煽动低劣情感而遭抨击。悲剧作家的戏剧性错误描述也遭抨击,说这些描述骗人耳目、诲淫诲盗。在《理想国》第十卷里,理念论为进一步从更为根本的角度抨击诗歌提供了基础。物质对象是真实理念的不完善的仿品;物质对象的艺术性表述与实在相隔两层,是模仿的模仿(597e)。戏剧通过吸引我们本性中的低等部分,同时又鼓励我们沉湎于哭哭笑笑而使人腐化堕落(605d…6c)。剧作诗人必须离开理想的城邦,应当给他们抹上香药、戴上桂冠,送到别的地方(398b)。
亚里士多德的目的之一在于解决诗与哲学之间的争吵。如他所说,模仿远远不是柏拉图所描述的那种低等活动,而是人类从小就有的一种自然而然的活动。模仿是人类优越于其他动物的特征之一,因为模仿极大地扩展了人类学习的范围。另外,模仿式再现自身就会带来快乐,我们因此欣赏和赞美那些描绘原本令人不快的对象的画作(Po41448b5…24)。
亚里士多德详细地分析了悲剧的本性。他对悲剧做出如下界定:
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和具有意义的行动的模仿(或再现),所用的语言是经过适当修饰了的并用于作品不同部分的,所用的形式是戏剧性的而非叙述性的,所展现的一幕幕情景通过引发怜悯与恐惧而使这些情绪得以净化或宣泄(katharsis)。(61449b24ff)
无人可以确定亚里士多德所用katharsis(净化)一词的意思。或许他想要教导人们观看悲剧有助于我们审视自己的痛苦和烦恼,因为我们观看的那些灾难压倒了远远胜过我们同类的人们。据亚里士多德所说,假如悲剧将人们展现为仇恨和谋杀的牺牲品,而在这里人们可能最期望得到的是友爱和珍视,那么,怜悯与恐惧这些被净化的情绪,就最容易被引发出来。正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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