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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吃啊!不要——”阿芬挣扎着大叫,惊得床沿的林凤兰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叫醒了她,阿芬虽然从梦中醒来了,梦境却像看过的电影在脑海中回放,她觉得一切就是真的——虽然她叫陈晓飞不要太勉强,但陈晓飞为了她一定不会放弃,他会吃下那药——所以阿芬觉得陈晓飞死了,她亲眼看见他吃了毒药。想着,阿芬不由得放声悲哭,扑进林凤兰怀中。何忠付也进来,两人不知她怎么了,问她又不说,只好安慰了她一会。林凤兰道:“我看见晓飞死了,他吃毒药了!”
“做噩梦么?傻丫头,梦是假的,或许是因为他今天晚上多吃了几碗饭——别怕,舅舅舅娘陪着你。”
但阿芬觉得这个梦就是事实,或者以后会变为事实,这是她难以接受的,她宁愿陈晓飞放弃她也不愿陈晓飞为了她去死。
林凤兰与何忠付出去后,阿芬不敢再睡着了,怕又进入那个可怕的梦境中去。索性披了一件毛茸茸的衣服起床来,坐在窗前。窗外吹着凛冽的寒风,月光依然明亮——又是一个月圆时。
他还会来么?他屈服了么?他能够做出选择么?——
阿芬一连串的给自己提问,但无法得到答案,她还要守着月光,用失神落魄的心去赏玩月儿的圆缺,还未到月儿的再圆时,她却等来了一场大雪。雪花铺天盖地的下来,如此大的雪,这在最近几年的南方的天空实在是少见——阿芬把它们看成是苍天赏赐给自己苍凉心境的安慰品。大雪铺满了地面,不留丁点儿杂色,仿佛要掩埋掉这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阿芬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雪地上,弱小的身影点缀在洁白广阔的雪地里。她在想着曾经,想着去年的那场小雪里与陈晓飞穿梭在杂着雪粒的草地上的情景,他们的身影像是小雪送来的精灵。她想起陈晓飞的葫芦丝声响起时,她踏着雪花旋转的舞步。她想起,在那飞雪的天空下,只有她和陈晓飞存在。
她流泪了,或许不是泪,因为她头发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她的心变得异常沉重,仿佛一天的雪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她的心上。
因要过年了,又见她如此心神不宁的模样,林凤兰便叫阿芬不如先回家去,好歹还个地方散散心。阿芬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回去了,不了第二日,陈晓飞来了,只见他喝了蜜似的,得了颠疯似的,兀自笑不住口,又哼歌如飞一般来到门前。他走得飞快,感到有些热,把那带毛的外衣敞开了,里面露出件圆领毛衣。口中呼出白气,额上沁出汗珠。他一眼看见林凤兰,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舅娘,阿芬呢?”林凤兰见他,笑道:“哟,晓飞呀,你怎么现在才来?阿芬呀!上你家过年去了。” 陈晓飞也笑道:“别哄我,我刚进城来,她就会到我家去了,快告诉我,我有要紧的事找她呢!”
林凤兰道:“什么要紧的事,还不是想找她谈情说爱,你骗得了我吗?”
“是便怎样?”
“你威胁我呀?那我就不告诉你她去哪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何忠付从外面走进来道:“晓飞,别听你舅娘胡说,阿芬回家过年了。”
陈晓飞听见,泄气不少,去沙发上坐下来,寻问何忠付这久生意和阿芬明年何时回来等语,坐了一会告辞出来,去书店里看了一回,那时间就快到下午来了。陈晓飞是满心的不欢喜,觉得阿芬真是不解人意,那么早就回家过年了,让自己空欢喜一场。又去找陈林周,对父亲说我妈让我来接你呢,陈林周笑道:“接我,你倒真会替你妈打掩护。我知道你妈的意思,她是怕我不买东西回去你们便没得吃喝的了。”陈晓飞笑而不语。
到了晚上,父子二人吃罢饭,陈林周去找老板取钱,陈晓飞去街上溜达,不知逛了多久,不觉得累,一门心思在阿芬身上,仿佛他就在牵着阿芬的手在这美妙的夜景中浪漫,说着倾心的话。他信步游走,也不知身在何地,走向何方,糊涂的到了一条巷子里来,竟有些亲切之感,心中一惊,那里竟是杨艳家楼前。这可未在他的意料中,一时间往事浮上脑海,陈晓飞想起他对杨眼伤害,暗自垂头伤悲,只想:她好么?也该忘记了我罢。她还恨我么?她是否会明白我的苦衷……
次日早,陈晓飞与父亲去逛了商店,买了些果糖饮料,花生饼子之类的,通装了三四大塑料袋。二人提着回了住处,又收拾一回,奔车站,拦车去了陈晓艳家。因是年关,马龙财未上班,马家一屋子的人都在,但自上回闹事以后,马父及妻女都对陈家不满,哪还与他们打招呼,马龙财迎出来道:“爸,晓飞,你们来了,快进来坐。”二人往屋里走去,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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