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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之外,还有嫉恨。这种嫉恨女人一般都有。虽然优优得到了信诚的万千宠爱,虽然她有着更加美丽的容颜,而她从这个孩子的脸上,还是看出自己其实不如他的母亲,不如那个身陷囹圄的罪犯。
但这个并非己出的孩子,这个睡熟后便一脸憨态的孩子,还是激起了优优母性的本能。她控制着自己激跳的心律,缓缓地将一只手伸进孩子的身下,将他轻轻抱起。这是优优第一次抱起乖乖,大概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抱起一个婴孩。孩子在她的怀里,酣睡依然,这让优优满心欢喜,激动万分,那一瞬间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也做了母亲,仿佛这个始终视她为敌的孩子,早就和她冰释前嫌。
在这样兴奋的心情推动之下,她居然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她从光线暗淡的那间小屋,一直走到了阳光充足的客厅,为了避免惊醒孩子,她在进入客厅之前甚至脱掉了脚上的拖鞋,以免拖鞋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发出声响,破坏了这份宝贵的宁静。她在宽大的客厅里慢步倘祥,享受着正午阳光的温暖,享受着母子相亲的意象,也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她终于成功地接近了这个孩子,并且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安睡。
事情的变化就发生在此时,优优在半小时后打电话向我叙述此事的时候,还心有余恨。她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也许她命中注定,与这孩子无缘。
事情的变化,就是有人重重地砸门。
砸门声刚刚响起时孩子惊然一惊,连优优都恍然听出那砸门声与当初的枪声非常相近。优优在抱紧孩子的同时下意识地过去开门,孩子发现自己置身于优优怀中便紧张得全身僵硬,在优优把门打开的同时他开始本能地反抗,手脚挣扎想要从优优手中逃脱,继而歇斯底里的哭嚎几乎喷薄而出,那一声哭嚎直击优优已成惊弓之鸟的心脏,让她在一刹那间差点把那乱踢乱抓的孩子脱手扔掉。
一秒钟之后优优自己也尖叫了一声,因为孩子的双手突然奋力攻击了她的面庞,她的脖子躲闪不及被抓出一条细细的血印,她和孩子的同声尖叫把门口的几位不速之客吓得蓦然止步。
叫声惊醒了保姆,头发乱蓬蓬地冲到客厅,从优优手上接过已经近于疯狂的孩子,连哄带劝地抱他迅速离开优优。优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心跳过速,除了大口喘气之外已顾不得其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脖子上的刺痛和门口惊愕的来客。
优优也搞不清过了多久才惊魂稍定,才看清门口站着的数个男人,为首的一个优优认识,其他几位则面目陌生。
率先进屋的那个男人,就是久违的姜帆。
先是一惊,又是一怔,姜帆的不速而来,让优优觉得今日祸不单行。
姜帆甫一进屋,脸上就立即挂出义愤和指责:“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虐待小孩啊,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这样啊!真是最毒莫过妇人心!”
优优为自己争辩:“我没有虐待他,他是让你们吓哭的。”优优因为争辩而忘记了质问这些人闯到这里所为何来,她因为内心极度败兴而变得声色俱厉!
“你们出去!你们都出去!”
姜帆凶狠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小姐,我们要找凌信诚,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你告诉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今天是找他要帐来的!
“他不在,你们出去!”
优优仍然厌恶地怒目而视,弄得姜帆不由不咬牙切齿:“丁优,咱们俩的旧帐还没结清,你别这么不识抬举,你、紧把凌信诚给我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怎么进的信诚公司你忘了吗?你拿了我的钱帮我办的事你跟凌信诚说了吗?要我替你说吗?”
愤怒和懊丧令优优的怒火无法按捺,她恨透了姜帆,恨透了那个孩子,恨透了自己!她不顾一切地哭着大喊:“你出去,你出去!
和姜帆一起来的那几个男人都傻傻地愣在那里,不知姜帆和优优之间,到底有何恩怨。姜帆见优优真的红了眼睛,见优优全身打抖,见优优声泪俱下,见她顺手抄起沙发旁边的一支立灯,那立灯的电线啪地一声崩断……他大概没有料到优优也会如此暴躁,他不由不收拢了刚进来时的一脸狂傲,带了他那班同道且战且退,狼狈不堪地退至门口。
“泼妇!年纪不大就这么没有教养,你好好等着丁优,早晚有人会收拾你的。你别以为你傍上凌信诚就没人敢招惹你了,我告诉你北京这个地方卧虎藏龙,你叫凌信诚赶快把他欠的三百万拿出来,否则你跟他出门上街可都小心着点……”
优优也不答话,只铁青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