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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才切实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一袭白衣仿若谪仙的男子。可惜她是明教的圣女,她不属于自己。
姜阙沉吟片刻,忽然问她:“那么你知不知道你一心侍奉的神究竟是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对之忠心耿耿的慈父,到底是神还是魔鬼?”
“什么?”诉河茫然地抬起头,显然他话里的隐藏的东西太多,她根本无从知晓。
“明尊迦楼厄,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即便明尊不值得我们这样做,那么你就值得吗?”
就在诉河恍神的刹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妙火突然将她拉至自己身前,在姜阙准备动手的下个瞬间就将单刀架上了她的脖颈。她狡黠的笑容如同一只猎食得逞的毒蛇,她将刀刃又逼近了诉河几分,刀下隐隐有鲜血流出,醒目夺人。
“放开她!”明赤筱和姜阙同时出声,对面的女子却根本不为所动。
妙火嘲讽地看了寒月护法一眼,语气中带有不屑:“为了你的弟子,竟是连明尊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吗?”她看向姜阙继续说道:“明尊曾经说过,如果姜阙大祭司不愿意留在明教,那么就用圣女的命来留住他。”
“师父……”诉河费力地说出这几个字,诧异地望向自己的师父,可是明赤筱的目光一直飘忽不定,似乎在沉默中承认了妙火的说法。那个自己一直以来敬仰敬畏的慈父,原来比想象中的更要残忍。
“呵……”白衣祭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现在还不愿意同我离开吗?”他又一次对诉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
“迦楼厄已经不是当初的姜逸了。”
“姜逸!”那个名字看似不经意地被眼前的白衣男子说出,立刻在诉河的心里搅起了滔天巨浪。此时的诉河已经顾不得横在自己面前锋利的刀刃,她焦急地朝白衣祭司看去,她想要知道真相。
姜阙微笑点头:“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十年未见的故交吗?他就是姜逸。”
她还记得那个少年月光下离开深山的背影,她还记得自己说过要等他回来。原来兜兜转转十年,再次相遇,他是明教明尊,她是明教圣女诉河。那个曾经一心想要帮助她的少年,如今想要的,是她的命。
这同样是一段连姜族祭司也不愿触碰的过往。姜阙简短地挑明姜阙离开姜族的原因,本是想让诉河不要再执着于明教的信仰,可是那个女子的反应,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你走吧。”诉河想自己应该恨迦楼厄才对,在姜阙的叙述中,自己更像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任人摆弄,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并没有恨。十年来她早就不再需要当初的姜逸甚至是迦楼厄来帮助她,她留在明教数十年如一日,为的不过是心里的信仰。
她说过她的信仰是明教的光明之义。即便她的慈父要她就此死去,她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那是支撑她从尉犁来到明教的全部希望,就是因为这些在旁人看来也许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支撑她坚定着信念走到了现在。
“祭司大人。”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郑重地叫他了吧:“忘了我吧。”
他是姜族的祭司,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一生不应该在这白雪覆盖的昆仑山上度过。他有他的族人,他有他的责任。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可以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神来作为信仰,她却要在神的庇佑下度过自己漫长的一生。
“你不要命了吗?”妙火在诉河开口让姜阙离开的时候刀子就往她咽喉处又送了几分,可是她根本看不到诉河脸上的恐惧,那个一袭红衣的女子,脸上甚至挂着一抹叫做幸福的笑容。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璀璨星辰笼罩大地,星星点点的银光在黑暗中缓缓聚集。数支闪亮的银矢在空中四散炸裂,而后向上穿破云层。
“你再不走,我就真的死在你面前!”她冲姜阙大声喊出这句话,几近撕心裂肺。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姜阙在漫天的银矢中跃下了昆仑山巅,诉河脖颈间的鲜血看得他触目惊心。他想回头再看她最后一眼,可她已经被随后赶来的如潮教众淹没。
——还是赶快回姜族看看吧,那里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至于诉河,等我确定姜族无事,我定会回来找你。
几个起跃间姜阙已远离了昆仑山巅,他不知道,他也许再也找不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姜阙终归是慢了一步。
待他从明教赶回姜族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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