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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问,她也能想到,时兮墨虽然到现在都没说自己怨怼欧纤娘的原因,但必定是着落在了陈子瑞身上!
可怕的是,这是事实!
即使她之前与陈子瑞来往是私下里的,可长安就这么大,真要留意她,怎么瞒得过去?更不必说她还亲口在宁摇碧跟前说出自己与陈子瑞私下约婚一事!
皇后与太子妃联袂出面,一直中立的时家业已下水,延昌郡王一派……安能善终?!
可笑的是,拉开这场幕布的人,却是她这个一心一意盼望延昌郡王登基、甚至自以为为延昌郡王一派做了许多事的人!
卓芳甸心中冰凉一片,她咬紧了唇,苦苦思索,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毫无辩驳的余地。
时兮墨有唐千夏给的帕子,难道还会不问一问自己的喜好、习惯吗?知道了这些,她要证明两人私交甚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下,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陈子瑞能够咬死了两人之间毫无瓜葛,即使这么做会让两人再无在一起的可能,但比起延昌郡王一派的势力一败涂地,这样的牺牲,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
毕竟卓芳甸虽然在宁摇碧跟前说出过自己与陈子瑞一事,当时只得宁摇碧与卓昭节在水轩里,她大可以矢口否认!
卓芳甸正自心乱如麻,时兮墨却冷哼了一声,道:“这明明是去年我生辰,你过后送与我为贺礼的,莫非你另外送了差不多的给晋王小郡主,如今认不出来了吗?”
“这不可能!”卓芳甸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冷冷的道,“这样的绣帕我就做了一块,送给了晋王小郡主,而且也没有绣墨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晋王小郡主那里弄来污蔑我的,总而言之我与你从来都不熟!”
她冷笑了一声,“试问长安谁人不知,时四娘子你根本就是鲜少出门,我却怎么个与你相交法?再说我与你相交又为什么要瞒过旁人了去?”
“我从前也疑惑呢,我本来就不是爱出门的人!与姊妹之间的来往也少,却不想你那次见我在荷花池边自伤身世而哭泣,却主动上来安慰我,我就当你是个好人了!但尔后我想邀你一同出游,你却劝我说,两家政见不合,还是不要公然来往的好,免得我被长辈责罚,我信了你,所以才一直瞒着长辈不告诉此事!不然又怎么会被你骗得这么惨,如今做下这样的错事?”时兮墨听了这话,立刻含悲带恨的哭诉。
这还不够,她又转对上首叩了个头,大声道,“皇后娘娘,臣女所言句句是实,卓芳甸她如今不认,分明就是早就想好了要拿臣女当替罪羊,才会故意向旁人隐瞒她与臣女的来往,但真相即是真相,恳请皇后娘娘召见晋王小郡主携带卓芳甸赠与晋王小郡主的绣帕前来,便可知这样的帕子到底是一块还是两块!而臣女手中的的的确确是卓芳甸所赠!”
淳于皇后嗯了一声,道:“卓氏,你说你这条帕子本是你送与本宫孙女千夏的,那么你是送了一条、还是几条?”
卓芳甸微微一颤,抽了口冷气,才道:“回……回娘娘的话,臣女……就送了……送了一条!”
时兮墨这么说,显然是笃定了唐千夏手中也有一条差不多的帕子,如此才可以证明了卓芳甸是在说谎,要做到这一点,对常人来说自是不易,毕竟尚服局里积年的绣娘哪一个不是个中高手,想瞒过她们的眼目,怎么可能?
但现在……
是淳于皇后要相信这两条帕子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尚服局的绣娘又怎么会说不一样?说不定时兮墨手里的这条帕子,本身就是尚服局的人照着卓芳甸送给唐千夏的那一条做出来的!
卓芳甸只觉得一阵晕眩!若非她年轻,换成沈氏,恐怕此刻就要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徐海年,使人去晋王府走一趟,着令千夏带着卓芳甸所赠之物过来对质!”淳于皇后得到卓芳甸的确认,嘴角微勾,淡淡的吩咐。
徐海年躬身答应一声,快步出殿去安排了。
只是徐海年才出去,殿门口又进来一名宫人,禀告道:“娘娘,真定郡王与雍城侯世子在外求见。”
“小四郎与小九郎来了?”淳于皇后与太子妃一听,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笑容落在了卓芳甸眼里,更增不祥!
只听皇后用比方才不知道和蔼了多少倍的声音道:“快叫他们进来!”
片刻后,一身豆青常服的真定郡王并艾绿绣袍的宁摇碧联袂入殿,他们才要躬身,皇后已经一迭声的叫了免礼,含笑招两人到丹墀上去。
淳于皇后亲手掏出帕子,挨个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