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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屋子的距离,在铃声中变得透明而缥缈,慢慢与床上的那具实体融合到了一起。
“好了。”蕲麟魄总结道。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锺。咒法与铃声停止之後,整间小屋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蕲麟魄在陶如旧身上画了定神收惊的符咒,方才将灯烛熄灭,又让凌厉将门窗与白炽灯都打开。
屋外的天空已经呈现一片藏青,尚算清凉的穿堂风拂来,替换了这几天小屋内久不流通的污浊空气。蕲麟魄揉了揉千余年未曾活动的腿脚,走到门口作些调息;回头的时候看见凌厉已经坐在了陶如旧的身边。
“他有呼吸了……”男人伸手贴近陶如旧唇上,“身体也暖了过来。”
蕲麟魄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身体本没有什麽大碍,魂魄回归之後,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来。你不妨叫叫他的名字,看他有没有反应。”
凌厉点了点头,立刻准备俯身去试著将青年唤醒;然而简单的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曾经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丧失了喊出这三个字的权利。在青年苏醒过来做出清算之前,凌厉首先不能自我原谅;不仅仅是为了过去的作为,更是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预见,这种因为怀疑、不信任而产生的伤害,是否还会再次发生。
就这时候,床上的人突然轻轻喘了口气,慢慢地抬了一下眼皮。
陶如旧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黑而甜,没有任何梦境的记忆。他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暗无天日的海洋中,心中没有任何感情,身上也没有任何感觉。平静而温和,竟是意想不到的舒适。
所以当他再度感觉到身体的沈重的时候,反而觉得很不愉快。他慢慢记起来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体,随著风像蝴蝶一样飘走,又被蕲猫仙找了回来,放在陶罐里……接下来的事,就是现在。
身体上细小的疼痛绵绵不绝地传进脑海中,这让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果真好像是睡了一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尝试著动了一下手脚,记忆中那种受制於人的不灵活感已经完全消失。青年挪动了身体,尝试著起身,刚偏过头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地板上的人。
是凌厉,却又不像是凌厉,起码陶如旧从没有看见过如此狼狈的凌厉:凌乱的短发与泛青的胡渣,铁青的脸色与隐约可见的黑眼圈,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沾满了黄土的衣裳,肩上还渗出了一块干涸发黑了的血迹。
“…………”
同样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陶如旧隐约觉得是发生了什麽,可他并不愿意再涉险与凌厉发生过多的际会,所以犹豫了片刻,最後只是客气地笑了一下,又将目光移到了门边的蕲麟魄身上。
“……你是……”他颇有礼貌的试探道。
“不认识我了麽,陶陶?”蕲麟魄倚在门上讪笑,“你以前还帮我洗过澡呢。”
“你,你是蕲……蕲猫仙?”
陶如旧慌忙到枕边摸来眼镜戴上,眼前这个高大冷峻的人竟然就是那只白色大肥猫的本体,惊讶之余,青年立刻去回想蕲猫仙曾经对他提起过的本名。
“蕲……是叫…蕲麟魄吧?”
他不确定地念出这个名字。“是你把我的魂魄找回来的?”
蕲麟魄点了点头,将如何寻找他魂魄的事交待了一遍,而凌厉与他所共同经历的部分却只字未提。
陶如旧恍恍惚惚地听了,只当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聊斋故事。过了好久才想到道谢。他慢慢地从床上下来,像是要走到蕲麟魄身边,然而双脚乏力,眼看就要跌倒的时候,却被身後的凌厉猛地扶住了。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青年吓了一跳,站稳了身子下意识地将手一甩就要逃开,冷不防地恰好甩到了凌厉的脸上。
男人似乎是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怔住了,半天只是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陶如旧心中悚了悚,急忙想解释,而这时一身狼狈的凌厉却主动放开了揽著他的手,闷声不吭地站起身走向门外。
听著一连串沈闷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陶如旧又慢慢坐回到床沿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要做些什麽。
“陶陶,凌厉已经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蕲麟魄这才说道,“他从医院里跑回来阻止别人将你的身体抬走,又帮恢复到现在的模样。公平地说,他知道自己错了。”
陶如旧坐回床上,蕲麟魄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慢慢说给他听,末了又指著他的胸口补充道:“我已经将你的魂魄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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