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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眼下这班歌舞伎是乜崇愚从属下家中借来的,太艳情的歌舞还不敢表演,演来演去都是剑器舞、轮舞,缘绳,最轻倩的不过是白舞。幸好,舞伎们年轻娇艳,还算有点看头。
但英骅左顾右盼,看得并不是十分专心。
乜崇愚开门见山,“镇南侯天纵英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绝对是一时之选,怎么心甘情愿做人棋子,任人摆布?”
“多谢乜大将军关心,其实是逐棋之人,还是被逐之棋,未到最后关头,都难有定论。”英骅气定神闲地笑着,显得乖巧又可爱。
“镇南侯的意思——”
“叫我英骅即可。”
“那老夫就倚老卖老了,英骅,你的意思是澜帝是你手下的棋子不成?”乜崇愚说完嘿嘿冷笑。
乜崇愚以为英骅的答话必然是虚与委蛇,要么矢口否认,岂料,英骅放下碧玉酒盅,朗声道:“既然大将军把话挑明,我也直话直说,如今之势,澜帝,大将军,在下,三者对应着螳螂,蝉,雀,但究竟谁为雀,谁又为螳螂和蝉,不到最后关头,难见分晓。”
第60节:第三章 白马郎(4)
乜崇愚吓了一跳,呆了呆,用力大笑道:“英骅小儿,你仅带五千精兵入京,怎么你认为你有资格同我还有澜帝势成三分不成?”
“我虽忝为镇南侯,统领南流军务,但南流始终在焰赤族的虎视眈眈之下,我实在抽调不出更多的兵马,而且南流郡守也不会答应,虽然他总领政务,但我总要卖三分面子给他。”英骅突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英骅收买人心的本领老夫自叹弗如,老父麾下的秦骑尉不就在短短一顿饭的工夫内就被你收买了吗?英骅你真是好本领呀!”
秦守诚降职了,还连降三级?这个乜大将军的心眼也是够小的,英骅不由微笑,显得心情很好,“多谢谬赞。”
乜崇愚以为英骅必然要反唇相讥的,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轻轻巧巧说声谢谢,他一肚子恼火没处发泄,“老夫还是要向英骅你讨教一下,手握五千兵马的你如何与老夫我势均力敌?就算你练兵有方,一个精兵抵十个乜家兵,那也只抵得了我五万人马,我乜家军共有三十万,天下皆知,英骅呀,你拿什么抵挡?你也未免太狂妄了,不过呢,年轻嘛,难免气盛,难免目中无人,难免坐井观天夏虫语冰,嘿嘿。”
英骅微微一笑,说:“乜将军太谦虚了,我南流军一个兵丁如何抵得了乜家兵十个?乜家军是泥捏的不成?难道外界传闻都是吓唬小孩子的?什么乜家军如天兵神将?”
“你……”乜崇愚不得不承认他讲不过英骅,英骅这番话,听起来像夸他又像骂他,“你虽地处鄙陋,年岁又小,资历又浅,但你总听过我乜家军的游龙阵法。”
“略有耳闻。”
略有?乜崇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还真是孤陋寡闻。”
“大将军教训的是。”
乜崇愚再度吃憋,他总算觉出味来,英骅不会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英骅连讲话的时候都暗合兵法,什么时候守,什么时候攻,什么时候虚,什么时候实,诡谲多变,乜崇愚疲于应对,“你知道我乜家军的游龙阵就好!”乜崇愚说完用力哼了一声。
“我知道。”英骅笑得很甜,“没事的时候还研究过破阵之法。”
破阵之法?乜崇愚大怒,“我的游龙阵从未被破过。”
英骅皱起眉头,满面困惑,“这可真是怪事。”
乜崇愚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把英骅大卸八块,“难道你能破?”
“举手之劳耳。”英骅笑得像个急于讨好师长的学童,那份志得意满的骄傲被十足的憨气冲淡了,乜崇愚心想,这个镇南侯做戏功夫真是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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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拭目以待!”乜崇愚根本不信英骅有这个能耐破他百战百胜的游龙阵。
英骅的酒案上有道菜,是爆炒三丁,分别是玉米粒、松仁和鸡丁,英骅一把抓起半盆,用壶中剩酒洗去油腻,五指一张,金黄、肉白、浅灰三色的小颗粒分落在地上,恰好排成一道曲线,玉米粒的一队,肉丁列成一队,松仁又列成一队,首尾相勾,颗粒之间间隙均匀,蜿蜒约有半丈长,弯弯曲曲,似一条三色的小细蛇。
英骅这手功夫一露,乜崇愚立即拍了拍手掌,示意停止舞乐。
“中军加左右翼,是列阵的基本格局,两翼可攻可守,可合围歼灭敌人,中军则是主力所在,全面冲锋杀敌,游龙阵看似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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