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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将他们区分开的,大概就是在先帝面前的得宠程度了。
淑妃貌美,先帝极为宠爱,连带着对元城长公主也极为宠爱,这才养成了她心高气傲,不将所有人放在眼底的性子。
眼下青漓却几句话轻描淡写的打破了她一直以为自以为的傲气,明晃晃的告诉她——你远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尊贵,说白了,也不过是庶女出身罢了,人都嫁出去了,秦宫还同你有关系吗?脸真大。
自觉被深深羞辱了,元城长公主的反应便比前次要大得多,面上笑意散去,全然是狰狞之色:“——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母妃,羞辱于我!”
“羞辱?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本宫羞辱?还是回去照几年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才好!”
话说到了这里,青漓也不再客气,挺直脊背,肃声道:“本宫是大秦的皇后,过了宗庙的国母,这名分任谁也反驳不得,普天之下,除去陛下一人,还有何人可越过本宫去?”
“你不过是先帝的庶出公主,淑妃也不过是先帝妃妾,莫说她已逝,便是在这儿,也依旧要向本宫行大礼——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淑妃又有多了不起?
一个是庶女,一个是姬妾,谁给你们的胆子,在主母面前大放厥词?
小丑跳梁,丑不自知!”
元城长公主只觉自己被从头到尾被掀了个底朝天,面色涨红,直欲滴血,惊愕愤恨之余,嘴唇颤抖,竟连话也说不出了。
“本宫有孕,太医特意叮嘱了,身边养不得猫狗这类东西,”手掌轻柔的在腹上划过,青漓懒洋洋的靠回去了,又看向元城长公主,语气转松,道:“倒是元城,人上了年纪,身边又太过冷落,该当养几只逗趣儿,一来二去的,指不定儿女也来了,虽不是自己肚子里出去的,却也叫你一声母亲呢,等老了,也能有个指望,是不是?”
梗儿这个东西素来不怕老,只要有用便成,青漓对此心知肚明,果不其然,话一说完,便见浑身僵硬的元城长公主猛地变了脸色。
面颊抽动几下,她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元城长公主觉得这就是过分,青漓可不觉得。
方才你紧紧相逼,非叫我将季斐斐收下时,可不是这幅嘴脸。
现在事情不成,便摆出我欺负人的样子,你恶不恶心。
“元城虽是庶女,又生性粗野,却也要知规矩二字——谁给你的胆子口口声声指责本宫?放肆!”
冷冷瞧她一眼,青漓道:“你在别处如何阴阳怪气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在本宫面前,你就规规矩矩说人话!”
“你若不愿,本宫也没办法,只是长嫂如母,少不得要替淑妃管教一二,”眼睑微垂,她语气淡然,似是混不在意般道:“勉强送你去京外庵堂吃斋念佛,去去戾气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便看你何时清心静气——本宫此言,元城觉得如何?”
皇后年纪虽轻,这一通话下来却也如雷霆,言辞犀利,气度雍容,满庭再无人敢因她年幼轻视半分,元城长公主面上也终于有了畏缩之意,脸面上却有些下不来,手指哆嗦几下,终于低下头,服输了。
到了这会儿,青漓也没兴致同她们多说,只看向左右:“章武候之母,黄夫人何在?”
自有宫人引着黄氏上前,青漓微笑颔首,温声安抚道:“今日是本宫疏忽,委屈夫人了,望请见谅才是。”
黄氏深深施礼,含笑道:“娘娘如此说,可是折煞臣妇了,此事本就是别人的错,哪里能怪得到您身上去。”
黄氏明理,青漓与她说话也觉痛快,又向左右道:“——请靖安侯夫人过来。”
靖安侯夫人席位偏,位于后头,离得也远,宫人过去寻她时,尚且在同其余夫人唇枪舌剑,闻听皇后传召,只以为是事情成了,气势汹汹的瞪几眼周遭人,便按捺着喜意,往前头去了。
等到了皇后近前,见着自己女儿跪在地上,面色泛白的模样,靖安侯夫人心头便是一个咯噔,下意识去看元城长公主,却见她也是神色扭曲,面容之中隐约有些叫人畏惧的东西,心吃一惊,隐隐的,有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魏国公府与靖安侯府素无交情,青漓与靖安侯府夫人说话自是不会客气,加之方才那一场大戏,更是叫她对于这家人的忍耐力跌破底线,直截了当道:“夫人过来便好,本宫有些话,少不得要提早叮嘱,算是早早透个喜气儿过去,叫贵府知道。”
低头瞧瞧自己尚未鼓起的肚腹,青漓面上笑容也温柔起来:“本宫要做母亲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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