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页)
明明是自己想收拾赵华缨的,却不肯多说什么,只开口落赵家与恪太妃的面子,出手狠的紧,将这两下里的面皮都削薄了几寸。
也是,皇帝同一个小女子计较,传出去多丢份,但若是换了赵家与恪太妃,占据尊长的大义身份处置一个忤逆胡来,损坏家族声誉的庶女,便是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外头便是有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毕竟,谁家里头还没几个害群之马,今日说了别人,明日轮到了自己头上,岂不是为难?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样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青漓从来没有怀疑过皇帝的心机深沉,也没想过要去挑战一二,若是跟皇帝谈朝政计谋,她只怕得被秒成渣。
可是话分两头,对于朝政没信心,可对于内宅女子事,她却还是有几分自信,只是到了此刻,那份自信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帝留下的妃妾只剩了三位,位分皆是太妃,初次听闻时,青漓只以为皇帝是为图方便,才顺嘴封的,现下一想,或许并不是。
先帝在时,恪太妃便是妃位,沈太妃是九嫔中的修仪,张太妃则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后皇帝登基,便将三人一道封了太妃,名份上是好听,可是细究之下——恪太妃其实是降了级的。
另外两个人都升了,只有她没升,不是降级是什么?
昔日矮自己一级的人,骤然与自己平起平坐了,正常人见了,都是会心生郁闷的吧。
有这个别扭隔着,恪太妃同那二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交情。
而张沈二位太妃,其实也很难拧成一股绳。
她们的出身本就是一道天堑,除此之外,再细看五公主与六公主的生辰,心中或多或少便能明白几分。
沈太妃是踩在张太妃头上得了先帝的宠,既然有一个得宠,自然也有一个失宠,女人之间的矛盾,便是这样生出来的。
——叫这样两个女人联合起来?
做梦吧。
青漓看着站在一侧的皇帝,心底忽然冒出了四个字来。
——细思恐极。
她才不相信,那只是皇帝随意为之呢。
皱着眉想了想,青漓觉得,按照自己与皇帝之间的差距,大婚之后,只怕是没办法开启宫斗副本了。
她的大脑CPU……可能很难支撑那么复杂的运转。
她还是靠着皇帝这颗大树……乖乖的听话吧。
~
在水墨画中,留白是一种深远意蕴,在言谈之中,其实也是如此。
话说到了这里,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皇帝亲自在赵华缨身上盖了一个不规矩,失礼加抛头露面的章,她只怕是到死都洗不掉。
赵家若是懂事,就应该赶快找个人把赵华缨给嫁了,要不就干脆点,送到庵堂去养着,要是狠心点的话,指不定都能来个暴毙。
只是,那都同青漓没什么关系了。
皇帝也不避讳人,拉住她一只小手,绕过跪在地上的赵华缨,径直往另一头去了。
这样脆弱的对手,其实算不得对手,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调剂罢了,不值得费什么心力。
只是,他们才没走出去几步,却听赵华缨猝然开口,语气不复之前的自信从容,反倒是有了几分张皇失措:“陛下稍待,臣女有一物,欲进献于陛下。”
皇帝自然不会理她,只牵着小姑娘的手,径直往前去,赵华缨心知他这一走自己便会有何下场,也怪不得狼狈,便膝行几步,拦住皇帝,扬声道:“臣女斗胆,只请陛下一观。”
恪太妃在原地站着,只欲昏死过去,她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看她跟赵华缨的眼神都不太对了——自己兄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生出这样一个奇葩来,亏得自己之前还觉她温婉得宜,极为出色!
要不是天子驾前不得失仪,她几乎要过去扇死赵华缨了!
青漓倒是不曾想赵华缨竟这般面皮厚,也这般不知规矩,明明皇帝表明了态度,竟还敢冲到前头来,瞧一眼皇帝侧脸,她忽的摇头笑了。
皇帝看一眼身边小姑娘,见她眉眼全是笑意,说不出的娇憨动人,心中怒意也散去几分,低低的问了一句:“怎么,笑什么?”
对于赵华缨这种明晃晃觊觎自己男人的人,青漓自然也不会客气,只是不欲张扬,便只低声向皇帝道:“——脸皮真厚。”
她话一出口,皇帝也禁不住笑了,还不待说什么,却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