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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翻了个跟头,当我跑到他身边,猛然发现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短枪,看我走过去,他把枪口反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我,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与怨恨等复杂的情绪。
“快把枪放下!快点儿!”
邢立伟嘴角一咧,吃力地说:“李凯,原来是你!”
“别废话了,快把枪放下!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不用了,告诉我,刚才的枪是你开的吗?”
“不是我……”
“我就知道不、不能是你,咳……”邢立伟在咳血,他快不行了。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从他的背部射入,从前胸穿出,伤口周围的衣服一片血红。
“你不会朝我开枪,因为我们以前是朋、朋友,你下不了手……”他气喘吁吁地说。
洛兵、佟剑锋和几位干警这时已经围了上来,五六枝枪口对准了地上的邢立伟。我低声对他说:“这趟活儿,是刘远樵指使你干的吗?”
“你就别问啦,我……我认栽了,早就他妈的该死了。”说完话,他的手指扣动扳机,“嘭”地一声,白色的脑浆和暗红色的血水喷了一地。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佟剑锋弯下腰在邢立伟的鼻口边试了试,关掉手枪保险,说道:他死了,挺痛快的,真是个亡命之徒。
那边的洛兵蹲在地上呕吐,她的样子很吓人,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在朝阳下清晰可见。洛兵一看见脑浆就过敏,她在广西漓江的乡吧岛就经历过这一幕,过去的阴影促使她发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双腿哆嗦,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留下一位干警看守现场,我们搀起洛兵往回走,货车旁边的现场还算整齐,除了驾驶室的毒犯外,其他的都被带上了手铐。其中,有一个粗壮的男人不太老实,被老赵兜头就是一拳,那个家伙没吭声,还想挣扎。
“都老实点,蹲下,都蹲下来!”老赵用枪把狠狠砸在那个毒贩的头上,他扑通趴到了泥泞的地上。老赵随手从他的后腰里搜出一把短枪,好家伙,竟然是正宗的禹麟造,枪身瓦蓝,这种枪很久没出现了,在民间的黑枪里也算得上一等货。
腿部负伤的干警被抬上丰田大吉普,火速送往了黑河第三医院,他的伤并不重,子弹从腿肚子穿过,没伤及到腿骨,只是流了很多血。经过现场清点,共计抓捕案犯五人,消灭两人,缴获短枪三枝和两把匕首。卡车里的货物令在场的干警们很振奋,每桶二十升的麻黄素提纯物,整整有十七桶,一次缴获这样大量的毒品原料在全省尚属首次。
事后我才知道,洛兵是第一次对案犯开枪,她瞄着邢立伟的后背,一紧张,打在腿上了。看她脸色红润起来,我开她玩笑说:“你打枪挺准啊,换作我,肯定瞄不准。”
“别闹了。谁不知道你是神枪手啊?”她的脸更红了。
“我的枪法没有那么神,真的。在广西漓江那次是蒙的。”我对她实话实说。
“你可别吓我了,我可一直把你当救命恩人呢。”洛兵挥手打了我一拳,似笑非笑地说。
女人大概都有这个心理吧,你和她说真话,她偏不信;你和她说假话,她就信以为真。或许,女人们都太相信直觉了,以为感觉对的,永远是对的。对自己太自信的女人,往往最容易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洛兵的个性过于率真,她喜欢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却缺乏理性的思考,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里,她的眼睛里带着小女人眼中少有的单纯。
这种单纯,在我的眼里是不可侵犯的。我没话找话地问她:“你好一些了吗?”
“什么好一些了吗?”
“我问你的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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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多了。你不要再提啊,我一想起来就恶心。”她捂住嘴巴,一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专案组的成员们从黑河回来,就投入了紧张的审讯工作。邢立伟的死对钟向楠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在审讯室里,他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还痛哭流涕地谈起远在福建的老母亲,需要他照顾等等。他想靠自首来减轻罪行,他的想法太幼稚了,这么大的贩毒数量,够判他三次死刑了。据他的交待,一年来,宏达药材贸易公司通过重复报批等不法手段,先后倒卖麻黄素、杜冷丁、海洛因等违禁品高达十七次,从黑河口岸进货,主要销往广州、香港等地。实际上,刘远樵控股的金瑞集团主要的资金来源大部分是贩毒所得,他从事房地产开发和木材贸易仅仅是个幌子。在交待罪行的同时,钟向楠还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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