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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有开车前来光顾的客人。老太婆和中年女人两人的生活也就这么维持着……所有这一切,圭子早就知道了。圭子最擅长的便是一边伺弄着小猫、小狗,一边漫不经心地从宠物主人那儿打听到很多消息。我在不知不觉中也说了一些事情。
与人打交道的医生和护士都会为患者保守秘密。有人认为这是原则,于是便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契约。而与猫、狗打交道的人们却没有这种规矩,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一个问题。患者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动物,但通过抚摸小狗的手、梳理小猫的刷子开始,宠物主人的秘密则被轻易地泄漏出去了。
圭子对附近养宠物的女人们是十分了解的。暗中也谈论自己的事情,她对此似乎毫无察觉,厚厚的嘴唇总是毫无遮拦地说个没完没了。“唉呀,那个高木太太的女儿。”圭子提到高木太太,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再说是住在第三条街的那位养了两条狮子狗的太太,我才算对上了号。带着母狗和小狗的那个女的,在公园里,有几次我也跟她说过几句话。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概四十多岁了吧。因为是在早晨散步的途中,她经常身穿牛仔,脸上没有化妆,但我看得出她是一个极其标致的美人。略显松弛的大眼睛,透出的凄婉与哀伤却另有一种风情和韵味。有时也陪伴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其相貌却不及她母亲的一半。她有着现在年轻人所特有的尖下颚和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对动物似乎不那么讨厌,还跟我的小狗说起了话。和气的母亲像是要缓和我和她女儿之间的关系似的说道:“这只小狗叫面巾呢。”“是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啊,我领来的时候,它非常可怜,一直紧紧抓着面巾纸的盒子,所以才叫面巾的。”带着狗的人们谈话,通常都是从一些最浅显的话题开始的,所以,我对女孩的事了解得并不多,她究竟怎么样呢?
宠物商店的故事(3)
“这个嘛,她考取了学园。但却是进了外人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考及格的高中部。”圭子像宣布了重大新闻一样,说完后鼻子哼了哼。说到学园,它是附近的一所名牌学校。直至升入大学都是免试的,所以,现在变成了学生成绩两极分化很明显的学校。“嗳哟,这也不错嘛。”我喝了一口圭子沏的茶水。她在桌上放了一个电茶壶,所以,日本茶一直都是热乎乎。我一直屏住呼吸等待着,因为我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个高木太太,原来是做姨太太的。以前啊,还是银座的商店老板娘呢。”“啊,是吗?”我想,此时每一个女人都会歪着脑袋故作思索地轻轻嘀咕一声“嗯”。如果表现得不是如此吃惊的话,也就同时意味着让对方不要再说了。圭子的言辞逐渐由粗鲁变得柔和了一些。“但是呀,那个高木太太,除我以外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说这些事的。这一带,离了婚,得到一大笔赡养费的人有的是。可是呢,在我看来,有一所大房子,将来的一切也安排得井井有条,有什么不好。那位小姐,当然没有领到户口了,那是个私生子啊。”
这席话像圭子这样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口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碰见。相对于年龄,那过于艳丽的粉红色的口红却与她那白皙的皮肤十分相称。不管你离她有多近,也丝毫感觉不到口臭和恶意。“但是呢,即便是私生子,却也让她进了那里的学校上学,你不觉得有本事吗?这件事,高木太太倒什么也没说。我猜想他先生一定有有名的政治家。”“但是,这种人到这种安静的地方来,马上便会轰动起来的。”“所以才是这样的呀。”圭子的一只手摆了摆。印第安风格的戒指闪亮了一下。她有时也佩带一些不相称的首饰。“高木太太是三年前盖了那幢豪宅搬进来住的。可是,只有她们母女两人生活,从来没看见过那个男人过来。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年纪很大的政治家,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发号施令啦。”于是,圭子便把有可能的几个“候选人”的名字数落了出来。虽然店里连一本周刊杂志都没有,可圭子却对政治方面的动向了如指掌。“开这种店呀,有许多的人来,可以听到许多的事情,还真长了不少耳闻之学呢。”这次,她又提到了住在第二条街的那个女人的名字。那女的是个寡妇,她丈夫是当了多年众议院议员、有着丰富经验的大臣。她养了一只非常出色的英国犬,每天都带它出去散步。六十岁的她,从来没有被狗拉着跑的狼狈样。她挺胸抬头、和颜悦色地跟人打招呼的架势,总隐藏着一种十足的威风。女人和狗都可以称为是这一带的知名人士吧。“那位夫人啊,现在还能镇住那些政治家呢。以前到我这儿来打扫落叶的人说,经常听她说电视上的讨论尽说大话,可笑之至。但是呀,那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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