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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啊,你都交了女朋友了嘛,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应采声觉得连脚底板也开始麻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地继续问:
「怎麽样才叫正常?」
「反正,」母亲把毕业纪念册往地上一甩,叫道:「同性恋就是不正常啦!」
「怎麽样才叫正常?」应采声又重覆了一次。
他一直担心母亲会因此受伤,因此受到打击,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如果他知道,母亲早就发现,却还是那种态度,当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崔河分开,甚至有可能和他一起转学。
说到底,他只是个不会被特别在乎的孩子吧?也许喜欢男人的那个人是哥哥的话,母亲真的会崩溃,但那个人不是应禹,是他,应采声。
他做的这些有甚麽用呢?不过只是让母亲『不会丢脸』吧?没有成就无妨,不要惹出麻烦就好。就算真的怎样,也不过就是让她丢脸。
只不过就是丢脸。像家里养的狗,长得没人家好看而已。
他从来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话……。
应采声崩溃了。
「我非常,非常喜欢他,他从不觉得我怪。他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才奇怪!」
当下他认为自己是用尽所有的生命喊出这些话。涌出的泪水不是滑过脸颊,而是滴落脸庞;却仍旧感觉得到它的热度。
这句话之後,应采声甩上房门锁死,不理会外面母亲的叫喊,摔到床上,与其说是昏睡,不如说是失去意识的昏厥。
□
崔河离开後,一直有和应采声保持联络。本来有通话,但渐渐只剩下简讯;那是分开的一个月之後,应采声说,他不想让家里听见他讲电话的笑声。崔河也答应了。而最後一封简讯是应采声的一句:「我毕业了。」崔河回传後,没有再收到回信。
起初,崔河认为也许是漏传;偶尔会发生这种事。或是应采声太累了,没有即时回应,那也都无所谓。直到崔河传了三封、五封、十封……却还是毫无消息时,他开始觉得奇怪。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这种事,他也不相信应采声是无情无义的人;更重要的是,一年前的那张纸条他还留著,那张写著「我还喜欢你」,皱得不像话的字条。
崔河终於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得到的回应是:您所拨的电话是空号。一直以来用的都是通讯录的名字,不是直拨号码,没有按错键的可能;但崔河还是试了两三次,依旧是空号。最後他考虑了几十秒,决定打到应采声家里去。这次倒是接起得很快,只响了两声。听得出来那是应太太的声音,当他说自己是崔河的时候,语气差了一点;当他说要找应采声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我没这个儿子,他死了。」以及切断电话的喀声、嘟嘟声。
没有听应采声说过他与母亲之间发生了甚麽事,但崔河大胆地猜测,有可能他与应采声之间的事被发现,应太太才说出这样的气话;要是自己的儿子真死了,照理说不会这麽冷静。前者的可能性最高,唯一的方法是直接到应采声家去,可这不但尴尬,就他现在也走不开。
当初如他猜想,他从新系所的二年级开始念起。当应采声毕业,他也才三年级开始;於是目前除了在谘商室实习,还要兼顾课业,家里也没甚麽机会回去。当他想起能打给骆保时,却发现没有记他的电话,令他懊恼不已。
崔河在新的学校如同以往,过得不错,朋友也多;唯一不同的是,向他示好的女孩变多了。事後他和马家铭无意聊到这事,才知道以前其实也挺多女同学对他有意,可一直没有行动便是因为他的眼神,总是看著应采声。
「不是没有人知道吗?」
「套一句阿保说的话,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就算一开始不信,後来大家应该都默认吧。」
难怪当他盯著手机看的时候,别人总是会问他,是不是女朋友来的信。也许因为他回答不是,也许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够盯著看的人在,才有这麽多意外的桃花吧。当应采声失踪後,崔河走在同学之间时,看著远方发呆的次数比以前多更多了。他偶尔会作点白日梦,希望能看见应采声出现在校园给他个惊喜;当他见到校园里有和记忆中相似的身影时,不免有些期待,即使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发点妄想。
「崔河!」
崔河这次看见的,很像,很像,衣服是一模一样,但头发长了些,应该不是,却又觉得不会错。
「喂,崔河!又发甚麽呆啊?」同学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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