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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林天山的高手云集,想来弓天影不敢如何放肆。我事了之后,立刻到洛阳找你们。”郑东霆道。
“我洛家在洛阳有一处别院,名为湘红馆,在洛阳永泰坊,我和悲秋会在那里暂作落脚。”洛秋彤道。
“湘红馆,好,五天之后,我们不见不散。”郑东霆说到这里朝祖悲秋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师弟,师兄不在身边,务必小心保重。”
“师兄,路上也千万小心。”祖悲秋眼圈微微一红。
白马堡巍然耸立在并州西南四十里处,傍依天下灵水的晋水畔而建,距离晋水发源处悬瓮山不到十五里之遥,和晋祠遥相对望。隋末白马堡主郑猛身为天下第一帮年帮冬坛坛主,曾出资助唐高祖李渊起事,其子义助唐初年帮帮主解散年帮,将南方抵抗李唐的势力一力铲平。后来,白马堡庄勇随少堡主力抗突厥,助卫国公李靖削平突厥,立下大功,被赐下良田千顷,成为西北名堡。郑家历代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深受各大剑派的崇拜,被奉为武林著名世家。但是到了郑东霆父亲郑北飞这一代,郑家人丁单薄,郑北飞只知沉浸于声色犬马的享乐之中,失去了郑家代代相传的豪杰之气,白马堡也随之没落。
等到郑东霆被逐出白马堡,郑北飞病逝,整个郑家堡只剩下一个郑家的男丁,也就是继承了堡主之位、成为少堡主的郑东莱。如今郑东莱也命丧黄泉,仿佛冥冥中注定了白马堡名存实亡的命运。
郑东霆施展燕子飞云纵披星戴月,餐风露宿,从徐州启程,穿州越府,毫不停留,一口气跑到了晋水河畔。此时正值并州城的清晨,铅云如墨,笼罩四野,虽然已经是晚春时分,但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却始终笼罩在郑东霆的周身。他快走几步,来到面前的晋水岸边。天地间虽然愁云惨雾,骤雨将至,但是晋水仍然青翠碧绿,清澈见底,说不出的安详宁谧。郑东霆环顾了一下自己多年未见的故乡风景,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一切景象统统忘记,眼前的景致就仿佛第一次看见一般全无印象。他此刻的心,空空荡荡,仿佛被人一把掏了个干净。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他发誓放弃所学武功,被赶出白马堡时,心头就是这种感觉:平生志愿尽数化为乌有,人活于世再无半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会再次重温这种残酷的感觉。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晋水之畔,单膝跪下,伸手在河中轻轻舀起一捧清水痛饮。清澈甘甜的河水轻柔地抚慰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这两日里火烧火燎的胸膛迎来了一丝难得的清爽舒适,令他依稀想起自己童年在晋水中嬉戏的模糊记忆。
“汉魏江山终难守,唯留晋水清如旧。”郑东霆再次舀起一捧清水,狠狠浇在自己的脸庞之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挺身站起。
“少堡主!”在他的身后,十数名白衣劲装汉子一人牵着一匹鬃毛雪白的座骑,在他身后齐刷刷地单膝跪下。
“哼,什么少堡主?谁是少堡主?”郑东霆猛然转过身,厉声喝道。
“你是!”这些劲装汉子齐声道。
“嘿嘿,”郑东霆冷笑一声,“哈哈哈哈,二十年前,我离家出走,跟着一个忠仆浪迹天涯,不见你们中任何一个跟着我走。十年前,我被驱逐出并州,形单影只,落泊江湖,仍没见一个人和我一起走。现在你们倒来叫我少堡主了?”
“当年白马堡中,还有前少主人在,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擅离。”众人之中一位领头的汉子双膝同时跪倒在地,沉声道。
“现在这位少主人已经一命归阴,你们职责所在,是否应该跟他一起去死?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做什么?”郑东霆说到这里,奋力一掸衣袖,愤然道。
他这一番话,句句诛心,这群白马堡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接口。领头的汉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太夫人知道你定会先到晋水之滨,命我们在这里日夜守候,引领你进白马堡见她。少堡主,还请你跟我来。”
“白马堡在哪儿我还不知道?用你们这帮奴才来带路?”郑东霆怒道,“蓝真卿怕是以为我这么多年未回郑家,连郑家大门都不知道朝那边开了吧?”
“太夫人决无此意,少堡主请息怒!”这群白衣汉子慑于郑东霆的震怒,一齐躬身道。
“都给我滚,去白马堡的路,我要一个人走。”郑东霆喝道。
“遵命!”这些白衣汉子不敢违抗郑东霆的号令,纷纷牵着坐骑的缰绳,齐刷刷地后退数步,翻身上马,飞快地朝白马堡方向奔去。
随着郑东霆一步步走近晨雾萦绕的白马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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