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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空床孤守,坐耗青春,十年岁月何处追寻,是为偷盗不良。浪荡江湖,恶疾缠身,不堪与共。今一纸休书,离汝去者,可也。”
念完这封休书,他用力一甩手,将这封血书丢到洛秋彤面前:“从今之后,你也不用再担江湖活寡妇的恶名,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去吧,没人来管你。不用谢我了!”
“嘿嘿,好样的,师弟!”郑东霆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凑到祖悲秋身边小声说,“想不到你跟我没有几个月时间,说话做事写文章都开始有点儿像我了。”
“师兄,那封休书就是你写的……”祖悲秋低声说道。
洛秋彤俯身将这封沾血写成的休书,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的文字扭曲颤抖,笔迹忽断忽续,显然是涕泪写成,其间之酸楚绝望,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惨然长叹一声,低声道:“多谢你成全。”说罢,颤抖着将这封休书揣入怀中,朝屋内众人再次拱手作礼,沉声道,“连师弟此刻伤势虽然稳定,但是连日奔波劳累,需要有人照顾,我就不多留了。”
亲眼目睹了祖悲秋休妻的汪谷昌长老和缉凶盟盟众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咿呀两声,不知如何接口。
洛秋彤也不多言,径自离去。杀威堂里一阵死一般安静,过了足有数十息的时间,汪谷昌长老才终于回过味来,开口道:“行了,既然你祖家愿意出十万两纹银赎罪,我也不用再追究你些什么,你们这就走吧。我们七大剑派不日就要北伐太行,你们可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
“是!”郑东霆和祖悲秋立刻躬身道。
走出杀威堂的郑东霆和祖悲秋此刻有如鸟出樊笼,龙归大海,心中宛若阵阵秋风吹过,说不出的飒爽自由。
郑东霆将自己的双臂高高举入空中,让晚春的夜风拂过自己的指端:“终于自由了,没有了洛家惨案,没有了缉凶盟的追杀,没有了关中剑派的酷刑,没有了风媒的跟梢。”
“也没有了洛秋彤!”在他身边的祖悲秋冲动地接口道。
“不错!”郑东霆转回身,用力一拍师弟的肩膀,“现在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来吧,师弟,你刚入江湖就遇到这一场大追杀,江湖风物还没见过多少,现在你想到哪里去,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将你带去。”
“我想去戏马台南的南山土地庙。”祖悲秋想也不想,立刻将这个地名讲了出来。
“呃,师弟,我以为你会想去长安、洛阳、敦煌、苏杭、五大岳、四大佛山,中原这么多名胜,你怎会想到这个犄角旮旯儿的地方。”郑东霆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我要去完成一个狱友的遗愿。”祖悲秋正色道。
“噢,想不到师弟你刚在狱中不到数日已经交到一个狱友,不简单,你将来在江湖上一定吃得开。”郑东霆一把抓起他的身子往身后的紫竹椅上一放,双腿一顿,纵身而起,“好嘞,向南山土地庙去也。”
夜魔巢穴救名花
人们所称的南山,实则是徐州附近一片植被茂密的矮山丘陵。因为汴水、泗水的灌溉和水利交通,徐州一代商贾发达,农牧殷实,甚少有樵夫入到深山砍柴,所以南山的丛林郁郁葱葱,绵延数十里,因为山路曲折,林木高耸,令徐州南山显出一派与世隔绝的世外风情。
这种大市镇附近的密林山岭在唐代的江湖属于两不管之地。因为山深林幽,走兽横行,这里是平常百姓不愿涉足的禁地。但是这里距离徐州只有十数里,距离喧嚣人世太过接近,失去了江湖人特别追求的神秘和与世隔绝,所以从来没有任何江湖人物会在这里多作停留。因此在这种地区掩藏形迹反而能够收到奇效。
郑东霆驮着祖悲秋奔行如电,不到一千息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戏马台南,一头钻入了南山之中。南山土地庙就伫立在这片山林的半山腰中,掩映在一片刚刚吐芽的树木新枝之下。这座庙宇已经有多年没有香火,庙中的墙角窗台挂满了蜘蛛网,地面上积尘足寸,晚风一吹,青烟四起。本来一座祭神的宝地,却活脱脱像是阎罗殿的入口。
郑东霆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迎风一抖,点燃一簇火光。靠着这幽暗的光线,他凝目四处看了看,问道:“师弟,虽说你是为了完成狱友的遗愿,但是我可真看不出这是个还愿的地方。”
“我的这位朋友在这里收藏了几盆花卉要我领回去养植,莫让名花枯萎。我准备把这些花带回去种到祖园,细心看护。”祖悲秋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回祖园。”郑东霆不满地摇了摇头。
“在这里了!”祖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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