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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路用石头堵死,防止两边有车经过,然后用四个小时时间,把水塘里的水抽干净。用黑防水袋子把红缸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去,然后运走。
这个计划需要一辆改装的越野卡车,可以走60度的斜坡,这样可以不打开盗墓,直接从人家田里开到通畅的路上,然后去西边一个林场,那里有护林人的水泥房,在那边分拣战利品,付钱分账,那边会准备两辆套牌的桑塔纳,卡车办完事后就丟在林场,两边分别上桑塔纳出山,下水的那帮人就不管他们了,黎簇他们会在县郊离国道最近的地方再次弃车,然后摸黑穿过田地到国道边,会有当地的中巴车接应。
这样可以防止越野卡车进山必须要路过的几个摄像头拍摄后追查,也防止桑塔纳出山之后的摄像头排查。只要他们到国道边上车,这大概三分钟之内没有被人注意到,那么基本上就变成无头悬案,无法追查了。
黎簇听着他们的计划,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人的计划中,有很多关键的点,这些点上的人都是小人物。
比如说,古董市场的商人,或者当地的中巴线路,也是他们控制的,中巴黑车司机中有他们的人。
这些小人物几乎没有任何的权力和能力,但是却是他们组织的核心成员,这给他们办事,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权力的终端,就是这些小人物,你如果要让一件事情不知不觉的往你想要的方向走。权力的顶端是最无力的,即使你是一个皇帝,你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命令,最终在命令链条的终端是如何执行的,中国的历代社会,从来不缺乏想做好事的权力顶端。”黎簇把自己的想法和首领说了,首领和他解释:“但是中国缺乏有良知的权力执行者,所以很多事情才会越办越糟糕,我举个例子,你自己可以控制十个将军,而你的对手能控制军队里所有的班长,基本上你的对手就拥有这只军队。”
黎簇听着这话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人从来不会思考权力的本质,权位和纸币一样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在原始社会的权位分布非常简单,我听你的命令,原因是我打不过你,但是当一个首领手下有四五个手下,他的武力权威也基本到了极限了。这个时候,四五个手下联合起来可以很容易把首领干掉。
可是此时往往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每个人的个体利益会产生博弈,每个人自己的利益,和其他手下,和首领之间会形成复杂的利益网络,猜忌和防范会让所有人希望稳定的人际关系可以继续执行下去。
他们害怕人际关系混乱之后,自己的利益比现在更少,所以所有人会在小范围的波动中维持这样的关系,于是权力便形成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一个缸
打破这种平衡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四五个手下之间的关系有特殊情况,可以超越猜忌,比如说,有手下相恋了,形成了配偶关系,或者这四五个人被发现有血缘体系,那么这个首领离被干掉就不远了。
所以权力的核心一定不是武力差别或者权位赋予的,权力一定是利益博弈平衡的产物。
这很惨,你拥有财富是一种一次性行为,财富获得了,你不用担心财富和你的关系,不用担心财富忽然有一天会干掉你。但是权力不同,说白了,拥有的是平衡的状态。
黑衣人利用控制关键职位的方式来控制一些“事件”的发生,正好是使用了权力的本质,当我控制了足够多,足够关键的底层,那么我就把“命运”架空了。
这等于是有一个有上万人的利益共同体,分布在社会的方方面面,他们都是兄弟姐妹,都有着共同的核心利益。那么他们很容易架空上层统治,形成巨大的力量。
小型民族和地域团体就有这样的威力,在中国有很多同乡会,不管里面的成员从事的工作是多么没有权力,但是这个团体本身会非常有力量。澳大利亚的毛利人社区经常可以和警察武装对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也有巨型团体因为独特的文化,或者干脆是经过精心的策划,达到了这样的目的,比如说犹太人财团联合体,还有欧洲的罗柴氏家族。
“一般最值得控制的是交通和通讯,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是这是统治和控制的核心。”黑衣人说道:“但是这个国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是一个公有制国家,官员的权力非常大又脆弱,和纸币一样,他们由一张纸任命,就立即获得生杀大权,一张纸却又可以立即剥夺他们的权力。而经济命脉又全部都在公有体系里,不在私有体系里。这是我们成功的关键。”
张起灵的家族,通过控制财富和上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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