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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防,在深更半夜里闯进孤身女子的帐篷,又是他日日放在嘴上的神仙也似的姐姐,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在帐门口踌躇了半晌,最终心一横,咬了牙闭了眼,向里直冲了进去。
帐里的火盆已是是暗沉沉的,将近熄灭。屋里静静的,撩开的帐幕,将一方月光静静拉进帐内,卫子桓这才看清了帐内的情形。
那方简陋的卧榻之上,女子身绻厚厚的羊毛被,侧身向内躺着,长发闲适的披散在粗布枕上,似是一晌好眠。
他放轻了脚步,口中出声呼唤,可塌上的人,仍是未醒。不得已,他以手推着她的肩膀,高声呼叫。
“怎么回事?”
随后赶来的寒玥跑进帐子,却只见卫子桓已经急得泪流满面,见了寒玥,结结巴巴道:“江姐姐,江姐姐一直在睡,一直睡,我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让开,你出去。”寒玥皱紧眉头,快步走近床榻,扯开被子,将司空夜抱进他怀里,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搭住她脉门,接触的那一刹那,他的手又飞快的弹开。他想他是被吓到了,这个女人,她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若非她的脉息尚在跳动,他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
他抬头,四下张望,却见卫子桓还在原地迟疑着未动,开口喝道:“还不滚。”
卫子桓见状,呆了呆,随后一阵风般向门外逃了出去。
重重喘了一口气,寒玥低下头,凝视怀中的女子。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她气息浅短,下盘虚浮,如此一个莲花般的娇美女子,竟像极了一个沉疴缠身的久病之人。只是,那双沉静明亮的双眼让她整个人都飞扬起来,明亮得,恍惚单靠那股意志支持着她,这样孱弱的她,就能够一步步行走在这片广袤的沙海,一步步向中原的家靠近。
“爷。”原婆婆沉稳的声音自帐外传来。
这一声呼唤惊醒了沉思中的寒玥,他竟不知不觉,看着那张苍白的睡颜,亦将心神游移了去。这女人真是红尘中实实在在的祸水。
“你先回去,把外头的事处理了。”他轻声开口。“然后把我的药箱拿来。”
“是。”原婆婆不再言语,鞋子踩在软沙上声音传来,渐行渐远。
收摄心神,他凝神搭上她的脉门,脉络并无异常,只是极致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悄无生息的消失一般,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心猛地向内收紧,手扶上她的脸颊,轻轻拍着,“醒醒,快醒醒。”
这一次,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她朦胧的将眼睛睁开一隙,不知是否看清眼前,她微微一笑,又或者没笑,只那失了血色的唇微微勾起,只那一瞬间,原本苍白的睡颜奇迹般绽放出迷离炫目的美,似云开月初之华,但只昙花一现,那一笑过后,那双黑眸又一次闭上,整个人又一次陷入无边的梦境。
他尝试着,灌输内力给她,却似泥牛入海,无半点回应。
这个夜,他抱了她整晚,睡睡醒醒,醒醒又睡睡,始终答着她腕部的脉门。所幸,她的脉息虽已悬于一线,但这根线始终未曾绷断,仍旧坚韧的一下,一下,微弱,缓慢,但坚强的跳动着。
终于,东方破晓,似乎随着东方红日的冉冉升起,她的脉息奇迹般的一点一点恢复,一点一点强壮,而那失了温度的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他疑惑的摩挲她光洁的左腕,见她苍白的脸颊亦恢复了些微嫣红色,才放她回塌上,盖好了羊毛毯子,轻轻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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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老五验过伤口,昨晚那个沙匪是用手里那把刀割断自己的喉管,自尽的。”
队伍行进中,寒玥照例是走在最前面的。策马跟上的,是黑衣十骑中排行第一的郭万延,寒极门排行第三的高手。
“能避开傍晚前的全营搜索,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这人的武功应该不弱。”寒玥斟酌着,墨绿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前方,“就算厉战天死了,他也可以不露痕迹的潜出营去,自杀这条路,说不通。”
“这沙匪是使刀的,看他的筋肉体格,并不普通,该是个内外兼修的练家子。”身为黑衣十骑之首的郭万延除了武功高强之外,亦是个精明严谨的人,但是此刻黑色斗篷下的那双厉眼,却满是不解。
“货物有没有盘点过?”
“是,货物,食品,饮水属下们都已经一一清点,没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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