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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要毕命于此了。
正当师徒二人都心生绝望时,忽听得一串“哧哧”的急响从林间划过,随后便响起震天价的狼嚎声。凌绝心一惊,随即见几匹野狼再不顾忌火光,发狂般地向他们冲过来。凌绝心大惊失色,拉住陆真拔腿便跑,却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挡在他们身前,手中的连珠劲弩箭无虚发,支支都射中狼头,转眼之间,那些冲过来的野狼都已横尸在地。
辛如铁从未听凌绝心说起过这番惊心动魄的经历,听到野狼向二人冲来时,虽然知道凌绝心和陆真后来平安无恙,仍是紧张得握紧了凌绝心的手。凌绝心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接着道:“我和师父死里逃生,连忙向那人道谢。那人倒也客气,救了我们毫不居功,只说是偶然路过,见到火光狼群,知道有人被困,才施以援手。”
那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身葛衣,高瘦斯文。他说自己本是江湖中人,后来退隐山林,就住在这山上,以狩猎为生。这日出来捕猎,偶遇一群梅花鹿,便生了要取鹿茸的念头。因为鹿在急速跑动时血液会加快流动,那时所割取的鹿茸中会带着鹿血,是最有价值的,于是故意追着鹿群跑了半天,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动手,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恰好救了二人。他又说此时天色全黑,要下山甚不方便,而自己的小屋就在不远处,邀两人过去住上一夜再走。凌绝心自然是感激不尽,陆真却显得有些犹豫。
凌绝心道:“那时我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听说不用在这荒山野岭中露宿,当然十分欢喜,巴不得马上就走,因此连连催促师父。师父见我一心要去,只好谢过那人,跟着他走。”
那人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小木屋里,又煮了锅香气四溢的鹿肉汤款待他们。陆真尝了一口,说吃不惯这鹿肉腥膻,便不肯再吃了。凌绝心略觉奇怪,这汤做得甚为鲜美,尝不到什么腥膻之气,何况陆真从不挑食,怎么这回却挑剔起来。但见陆真一脸遗憾,也没多想,风卷残云地吃了一碗,刚想再盛,陆真却说他年纪尚小,而鹿肉大补,多吃了对身体无益。凌绝心一向对陆真言听计从,虽仍意犹未尽,也只得放下了碗。
凌绝心道:“那人收拾了碗筷就跟我们聊天,问我们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师父只说自己是江湖郎中,我是他徒儿,两人无家无累,四处飘泊,一路给人治些小病,赚几个钱来糊口度日。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对救命恩人说谎,也不好插话,只在一旁干坐着。”
那人听得陆真是郎中,显得很是欢喜,说了自己身上几个小毛病的症状,问陆真应该如何医治。陆真很快就说了几个药方,却把凌绝心听得暗暗皱眉:这几个药方不仅平庸无奇,甚至还有一两味药是用错了的。
辛如铁道:“陆先生此举,定然别有深意。”
“是啊,我听到师父说出那几个药方,就已经知道有些不对了。以师父的医术之精,决不可能在这种小毛病上出差错。”凌绝心也不是笨蛋,回想陆真一连串不同寻常的举止,心中顿生警惕,不料一个念头才转完,马上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也朦胧了。
晕眩中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耳边一团嘈杂,隐约分辨得出当中夹着陆真的怒斥喝骂。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一早看出那人瞧我的眼神十分不对,喝到鹿肉汤时更是尝出汤中掺了厉害的迷魂散。”十五岁的凌绝心眸似春水面若桃花,那容貌比起成年时多了三分柔弱的味道,一颦一笑都能教人失了三魂七魄。那人出手救人时本是发自善心,可见了凌绝心这般秀色之后,善心就全数化作了歹念。
所谓善恶,很多时候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想到此节,凌绝心叹了口气,又道:“师父故意说错药方,一来是想要提醒我,二来是看出那人也精通药理,问师父那些问题是有意试探,因此故意示弱好让他放松警惕。其实师父也带着防身的迷香,他趁那人不注意时把香药投在了油灯里,等那人发觉时已经吸入了不少迷香。但那人武功了得,并没有立时昏倒。他知道自己的叵测居心被识破,又中了师父的计,暴怒之下,竟然召出了他豢养的一条乌甲银线蛇。”
乌甲银线蛇是一种带有剧毒的腹蛇,它通体长满了黑色的坚硬鳞片,宛如身披铠甲,寻常刀枪都难以刺穿,仅背上有一条窄窄的银钱,恰好是鳞片的缝隙。
辛如铁也听说过这种毒蛇的厉害,顿时紧张起来:“你没有被咬到吧?”
凌绝心黯然道:“我没被咬到,可是师父被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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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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