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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班教室就在家政教室楼上,她可是垂涎了一整天:可惜这些作品通常没她的份,任她怎么攀交情,威胁利诱都没用。
这些饼干,是学妹们孝敬心仪学长用的。
“你这么爱吃,那轮到你们班上家政课时,不就一出炉就一个也不剩了?”
谢青雯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讲的是外国话一样。
“我们音乐班没有家政课啊。”她解释着:“别人上家政的时候,我们班要上合奏课。”
“那……自习课呢?。”
“也没有,通常用来补课。”
“社团活动?”
“上个别课,就是独奏啦。”她在顾以法的默许下,又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反正所有艺能科目都没有就对了。”
生活中只有练琴这件事,是怎样的一种境况呢?除了普通学科之外,还要面临术科的考验。比起一般高中生,压力应该大很多吧?
他们学校的音乐班算是第一志愿,竞争本来就很激烈,多的是从小以优渥家境栽培出来的富家优雅女学生。
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一位——对仅存的饼干还虎视眈眈的谢青雯,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沾染到那种世俗认定的、学音乐的女孩的富贵气质呢?
精神奕奕得奇怪:为了一块饼干、一张纸就会眼眸一亮的单纯,说话、笑声都开朗大方……她简直健康得过分。
“那你今天要不要我帮你交点名单?”最后一块饼干还是惨遭她的毒口。吃完了之后,小姐她心满意足,带着一丁点的心虚,试图提供跑腿当作补偿。“我可以帮你交。”
他斜眼睨她。“不用了,我上一节已经自己去交了。”
“喔。”语气有点失望。
奇怪了,他们班的点名单,为什么会让她产生兴趣?
其中必有蹊跷。
“你有认识的人在我们班吗?”顾以法轻描淡写地问。
“没有啊。”矢口否认。
顾以法虽然话不多,不过,必要的时候,他可是很会套话的。
何况,这位学妹显然不是太难套话。
“没有?我以为你有熟人。上次好像看到你在找谁的名字。”
“真的没、没有。”她大声澄清:“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普通人大概会相信了吧,毕竟,她说得那么义正词严。
可是顾以法不是普通人。他玻�鹧郏�芯孔拧�
她短发下的一双耳朵……已经烧红了。
顾以法一直在观察这个学妹。
观察,是顾以法拿手的。不管是观察人,还是观察现象。身为家中的老么,他已经习惯在兄姐的光芒下,安静蛰伏,观察身边的一切。
所以,有什么蛛丝马迹,他都会发现。
比如说,谢青雯对甜食零嘴有着宗教般的狂热。
她前额的头发渐渐长长了,刺到眼睛的时候,会像小狗一样甩头。
通常心情都很好,精神奕奕;下了课之后,走路像是脚上有弹簧。
上独奏课的时候,好像常常被骂,不过,也常听见她独特、响亮的笑声。
她的笑法一点也不含蓄、不淑女,就是“哈哈哈……”这样,很有喜剧效果,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想跟她一起笑。
午后,琴房流泻出一连串流畅渐强的琶音,紧接着是气势磅礡的终止和弦,之后,静默了一会儿,那个特殊的笑声便响起了。
“哈哈哈哈哈……”师生俩已经走到门边,说话声让隔壁教室的顾以法清楚听见。“老师,你是在说笑吧?”
老师咕哝了几个字。
“太难了啦!月底要练完,怎么办得到,老师你不要开玩笑。”
老师显然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走了。
几秒钟之后,谢青雯抱着琴谱,照惯例晃进了仅有一人的空教室。也照惯例,拿起桌上的饼干就吃。
“哇塞!这次的饼干有职业水准了。”小姐她光吃还不够,拿起一块饼干端详。“连外型都愈做愈美,谁做的啊?这跟我说是外面买的,我都相信!”
顾以法没有答腔,靠在窗边,远远端详着每个星期三下午都会见到的人儿。
她终于修剪了头发,短了许多,不过,刘海带点锯齿状,翻来覆去研究着饼干,眼神与表情却有点……寂寞的样子?
“你剪头发了。”
“咦!你注意到了?”谢青雯有点讶异,她摸摸自己前额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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