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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领事厉鸭蓬也,莫不是衣食父母来了?”司马谒满面堆笑先献上元宝,道:“在下正是,不知仲达所托之事,公公打点得如何?”鸭蓬道:“咱家需得先回宫去,兄长午时三刻在此等候,咱家带兄长入宫。”司马谒又送了五十两银,深深道谢,当日暂栖客店之中。
午时来到宫门外,隐身墙后,等了一两个时辰,鸭蓬才慢吞吞出来,却替司马谒带了一套太监服饰穿了,进了宫门。鸭蓬乃是御膳房领事,沿途巡逻护卫尽皆识得,因此未受阻碍,径自来到御膳房鸭蓬住所中。饶是司马谒有冲天胆气,深入宫廷,也感惴惴不安。鸭蓬道:“如今带兄长进来了,其他的自便,咱家可为兄长你担当了天大的干系,兄长可不能胡来!”司马谒道:“吾只顾着仲达所托之事,其余一概不问,只不敢牵累了公公。”说着又塞了两枚金元宝在鸭蓬手中。
鸭蓬接了,点头笑道:“大爷放心,咱家不是胆小之人,就是全天下将咱家骂个狗血淋头,咱家该做什么还干什么,天下之事,原本只需自我感觉良好即可。大爷自放手去干,便闹出事来,咱家也不是无义之人。”司马谒尚未回答,门外一人掀帘而入,大笑道:“汝等好生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此商议叛逆……!”
话音未已,剑光一闪,那人栽倒在地,一股鲜血从喉头喷射出来。司马谒冷笑一声,抬起脚来,用鞋底擦拭剑刃上的血迹。鸭蓬顿时面如土色,冲上去把门闩上,跺脚道:“你怎么就在皇宫里行凶杀人了?闹将出去,非教咱家脑袋搬家不可!”
司马谒道:“不见此人已知我等图谋,若不杀之灭口,你我脑袋更要搬家!”鸭蓬道:“哎呀,他是咱家结义弟兄,浣衣房领事周训,早知仲达与咱家之事,方才只是出言相戏,你不合一剑杀了,却教我结义之情何在!”司马谒道:“结义之情就在此了。”又送金元宝一锭。鸭蓬喜道:“原知道大爷你是慷慨爽快之人,可还要杀人否?小人这边去唤人教大爷杀个痛快!”司马谒道:“不劳驾了。”当晚只在御膳房中,捱到午夜,问明路径,便往寝宫而来。这正是:百两纹银买帝命,同盟负义两相争。毕竟后事如何,仍是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 居火炉燕汉续统 拒圣旨荆襄起兵
当下司马谒隐身御膳房,待得午夜三更,携了百宝小箱,腰系五花探爪,背负青锋宝剑,依着历鸭蓬指点,一溜烟往献帝当夜寝宫而来。他足下甚快,哪消片刻之间来到寝宫屋顶上,揭开瓦片,正听到一女说道:“臣妾自侍奉陛下以来,但见陛下终日愁眉紧锁,郁郁不乐,臣妾纵得陛下千般宠爱,又如何能独自开怀?”一男声道:“朕登基近二十载,多历忧患,前有董卓之乱,后有曹操之祸,如今又有叶飘零崛起一方,朕虽竭尽全力,却眼看着祖宗基业倾覆于风雨飘摇之中,心下何其伤痛!审妃审妃,你可知朕虽为天子,却是世间愧对祖宗第一人么!”
审妃道:“燕王、关张二将虽然俱已辞世,但如今燕土尚有诸葛丞相独柱擎天,文有我父、沮大夫等博古通今,武有关、张不逊父辈,马、赵、魏勇冠三军,陛下但需高枕而坐,何必多忧?”献帝叹了一口气道:“国家大事,非汝妇人能知。燕土虽然群星荟萃,皆为燕王义气召来,虽有扶汉之意,朕却并无心腹之人。”
审妃道:“陛下乃是万乘之君,胸中如藏大海,臣妾怎能领会万一?然而陛下既负天下之望,不可过多忧虑劳累了身子。臣妾当一舞,乞陛下开怀。”献帝叹息一声,司马谒从瓦片缝隙中望去,但见那妃子生就国色天香之貌,面呈闭月羞花之容,盈盈站起身来,垂下玲珑玉袖,展开拖地长裙,翩翩起舞,渺渺生春。司马谒不觉赞道:“皇帝老儿口中诉苦,却恁地如此福气!今日杀了此人,真是惊天动地之举!”翻身下殿,砰的一声轻响,从窗户中跃进寝宫来。
审妃尖叫一声,惊倒在地。献帝也身子一颤,转过头来,双目惊惶之色一闪而过,缓步而前,扶起审妃,沉声道:“来者何人!”司马谒但见天子除了双眉下垂,略有苦大仇深之相外,当真算得上面貌清奇,姿容俊朗,又见他顾盼之际,凛然生威,不禁骇然,竟然答不出话来。献帝挡在审妃身前,淡淡道:“壮士夜入深宫,可有下情相奏?朕身居大宝之位,自当为民作主。”说着往前跨来。
司马谒不觉后退一步,强自凝神,提起剑来,勉强应道:“今日入宫,只为诛却汝这无道昏君!”审妃惊叫道:“护驾,来人啦,护驾!”司马谒大惊,宝剑脱鞘指出。审妃大叫一声,双手环抱献帝,身子却转了出来,迎在剑刃之前。司马谒心下犹疑,然而他练剑多年,只要心生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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