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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酋长终于发话了,根本不为母亲的求情所动。我望着高傲的酋长,永远记住了他蔑视一切的眼神。
我被关了起来关在河边的一间破屋里。
在被关的日子里,我倾听了河流,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我离她是如此的贴近,以至于我听到了她的心里的低诉。
部落里的酋长组织了议会,讨论了两天两夜,最终决定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告诫我如果再敢明知故犯,其下场就会像我爷爷一样。我不免感到疑惑,爷爷怎么了?母亲不是说他是在家中病逝的吗。
我怕总共被关了五天,妹妹每天都来看我,她说母亲早已回家,有无涯和昙生照料着,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妹妹本来想带食物来,酋长不让,说是给我的教训。我笑了笑,抚摸着妹妹的长发说:“哥哥不怕饿的。”
被关第五天,我饿到了极点,眼前开始忽明忽暗。我像个疯子似的扒开铺在地上的茅草,希望能找到点吃的。偶尔在霉烂的角落中找到几个小的可怜的蘑菇,也不管有毒没,胡乱吞了下去。
没过多久,我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眼前又开始阵阵发黑,我更加疯狂地扒着地上的烂草,寻找可以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
“哈!”
我突然跳了起来,一条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蛇盘在面前,频繁吐着长长的分叉的蛇信,似乎感到了我的威胁。饥饿,饥饿,饥饿,我瞬间出手,死死按住蛇头,我听到了蛇骨碎裂的声音,缠在我腕上蛇身渐渐瘫软,终于不再动弹。我迫不及待抓起蛇身,咬掉蛇头,咽下几口口水,吃下了蛇身。
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我顿觉无比的恶心。
夕阳西下之时,我被放了出来,妹妹,无涯和昙生把我接回了家。
母亲坐在正屋里,见我回来,微微叹了一口气。
“恨儿,好好躺上几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此刻,我望着母亲,悔恨交加,母亲的头发因为我已经全白了,在这五天里,不知母亲承受了多少的不幸。我真的后悔,泪水就那么无声无息流了下来。妹妹默默地扶我上炕,没想到,这一躺便是一月。
※※※
一个月后,已经是末春时节了,我的伤势已经愈全。妹妹这天非常高兴,特地为我做了一顿好吃的。母亲也乐滋滋的,可我看得出她内心的忧伤。从她悲哀的眼神中,我看出母亲有话要对我说,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我竭力装出一副笑脸,来安慰母亲受伤的心。
终于在一天,母亲趁妹妹外出,把我叫进了屋里。
“长恨,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在母亲面前坐下。
“你很厌倦部落的生活,是不是?不要口是心非地骗我,用心告诉我。”
“是的,母亲,我厌倦!这孤寂单调压抑的生活。”
“你一直想离开部落,去寻找新的生活?”
“是的,母亲。”
“可好似这千年的绳索硬是把你活生生拽了回来,并且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不怕!”
“你不怕?不,长恨,我的孩子,你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挣开这跳束缚你的锁链,这是诅咒,是部落对你的诅咒,你逃避不了,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我会的,母亲!”我坚定地说。
“长恨!”母亲呵斥道,“这是律法,只有服从,没有反抗,老一辈的人比你要清楚得多。”
“可是,母亲呀,我不愿在此度过孤寂的一生。”
“你当然不愿意,这我知道。生活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现成存在的,你可以创造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却无法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所谓的酋长不是更加寂寞吗?他们实为律法毒害最深的人,貌似强大,是律法的制定者,实为律法最忠实的奴仆。律法不仅束缚了他们的灵魂,而且影响了周围软弱的人。这你明白吗?”
我点头。
“那么部落里人么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
“律法。”
“律法?我不明白,律法是人定的。”
“你不明白没什么惊奇,这段历史连我也说不清了,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迷茫,我只能说我们祖先来到荒原的第一步便走错了。他们不改制定律法,律法是一种野蛮,它缚住了整个部落的双腿,把他们禁锢在荒原上。可是假如没有律法,又可能是一片混乱,唉!”
“你是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