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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
卡拉多克微微眯起眼。
他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的一个午后,这个少年沿着湖堤踩着青苔走过他身边。
“我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他冲他重复了全名,并伸出手。
遮住了头顶暖洋洋的午后日光,声音冷淡、清晰、令人生畏、偶尔心不在焉。
“花楸木的魔杖非常适合施展医疗魔法,不过在过去它通常被人们称为‘女巫之杖’。”
此刻,在霍格沃兹昏暗寂静的图书馆内,这位名叫汤姆的少年微微低着头,端详着手中——他的——魔杖。
“不是奥利凡德的作品,是么?”里德尔礼貌地询问。
卡拉多克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很优雅。
是一种超越了年龄的、非常含蓄的优雅。无法不令人对其心生好感。
“没错。是我祖父托格里戈维奇制作的。”
“难得,真是难得……”闻言,里德尔挑眉,然后他微微一笑。
卡拉多克饶有兴趣地发现,在这个英俊的年轻级长的右脸颊上竟然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涡。
“你是在笑使用者竟然还是个男的吗?”不知为何,卡拉多克有了一种他了解自己家族秘闻的想法。
“啊……抱歉,虽然并不常见,但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男子掌控过象征生命与灵魂的花楸木魔杖。”
果然……
卡拉多克不动声色地将魔杖收入怀中。
“拉文克劳的?”
里德尔瞥了眼他胸前交织着蓝色与青铜色的院系徽章,“啊哈,渡鸦的脚爪……”他轻摸下颌。
“很明显,我们更愿意称之为精明又睿智的‘鹰’。”
卡拉多克挠挠头,如往日一般笑眯眯地轻松接道。
“在古本里,拉文克劳的名字可是寓意着‘贪婪的掠夺者’。”里德尔轻笑。
“掠夺?这世上哪有掠夺得尽的事物?如果这也叫‘贪婪’的话……”卡拉多克耸耸肩。
昏瞑的烛火闪烁。
他敏锐地看见一道狭长锐利的红光掠过对面少年沉黑无波的瞳仁内。
许是因为窗外光线骤然暗下来的缘故,头顶环纹繁复的圆顶天花板突然间沉沉地蔓延下来,闷闷地撞压着胸口。
直到十数年后,当对面少年的嗓音最终彻底变了样儿、当面貌、青春、经历变得永远失去、再也无法挽回、不可拯救之后。
卡拉多克还是牢牢地记住了曾经此时、眼前人独属于他自己的、灵魂的声音。
如最纯粹的欲望,专注而清醒,紧迫得令注视者不禁心潮澎湃。
“可惜了。”
那时,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不知不觉地想。
§3
终于,当天空再次放晴的时候,家族中最后一人的棺木也无声无息地下了葬。
浪涛拍打着岸边黑色的礁岩,泛起乳白的泡沫。
卡拉多克将嘴唇贴在冰凉的玻璃框上,贴在那张发黄的全家福上,贴在笑容满面的母亲蓬松的卷发上,贴在脾气暴躁的祖父叼起的烟斗上。
然后他抬起头,朝前走,独自一人,继续朝前走。
“全家都是凤凰社的,都是——!就算迪尔伯恩家族的人再怎么短命也不能——”
浅白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但只是一会儿。
它太薄了。
薄到刺目的光芒从它身体中透射出来,薄到仅仅一阵清幽的和风,便被吹散。
就犹如那日姑妈的担忧被祖父用乌金拐杖重重的敲地声打断。
是的,这一天总会发生。
卡拉多克停下了脚步,望着自己门诊前台阶上静立着的白金贵族。
“是迪尔伯恩医师吗?”迎着光,那位姓马尔福的大贵族转过身,玻璃灰色的瞳仁犀利地盯住他。
他扬眉,在心底苦笑,第一次发现自己讨厌旧事重提。
里德尔开始谈论自己病情的时候,神情尤带着少年时那种独有的心不在焉的感觉。
他说话偶尔会加上些手势,并尽可能的,又似乎是无意识的,语焉不详。
他背靠着松软的枕垫,病恹恹地仰望着光影迷离的天花板。
卡拉多克并不吃惊地发现他昔日迷人的容貌此时以一种被烧毁的焦灼古怪地扭曲在一起,蜡白蜡白的。瞳孔的形状倒是还很好看,只可惜眼白固现出汹涌的血色,让人望而却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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