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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慌张地收回目光,而是顺便四下瞧了一番。
原以为镇家大宅会有极温暖的花花草草,那是因为圣潇湘让她有那样的错觉。
但观房子周围,没有一朵花、也不见一棵嫩草,有的只是树叶深绿不高不矮的一圈灌木丛围城的“围墙”。
整个院内,随处可见不大不小的石粒。
脚踩上去,略微有些不舒服。
“我不想成为你们一族的傀儡。”镇云魄依稀记得她娘教过她,言多必失。
与老者行至院门口,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
比起那个刚刚让她一眼就能看出心性的女子,她是看不透身边这位老人家的。
‘娘说了,吃亏一次是单纯,第二次还上当就是蠢。’镇云魄心中碎碎念一句。
边对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背影说了一句边仰头望了望已渐渐暗下来的天。
‘在这片天下没有南竹的气息,南竹为何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如她只记得自己见过袭南竹一样。
对于母亲的话语她会随着周遭发生不利之事而逐渐记起,却始终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没人要你做傀儡。”老者半侧过身来凝视着“望天”的小女娃。
心中道,‘这娃娃是比家主成得了大气候,若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再扶也是没用的。’
“我看房里‘那个’就很成气,只是太过勉强自己。”镇云魄语气讪讪可不是她存心对老者不敬。
她自己也有一种预感,老人家要带她去的地方她必然不喜欢。
言语中的“那个”便是他们所说的“傀儡”,莫名的,她就是觉得镇蓝忧表象“刚强”其实镇蓝忧才是最无助的人。
闻稚子一言,大长老注视着眼前的孩子定了定睛。
“若是我说,只有通了此术,魄儿才能寻得‘那头’的亲人呢?”对远处的圣潇湘使了个眼色,捋了一把腭下的垂须笑语盈盈道。
“此话当真?”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这“明知道”和对家人的渴求相较之下,“明白”与“糊涂”也如她此时脚踏“阴阳交界”上一般没有分别。
被镇云魄一对泉水般的眸子盯着,让老者有种若是说谎就会“原形毕露”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 累“怨”
秋去、冬逝春又来,她所做的却无关春之盎然。
“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时光荏苒,一去不复返,转眼就是两年。
‘娘所言非虚,世上最不等人的便是岁月。’镇云魄悔极自己当初为何那般轻率地应下了镇氏大长老的所求。
她不信自己不靠镇氏一族就没有安逸的日子可以过。
好好的如意日子不过,偏来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地方折磨自己。
两年了,每月都必得做一些她不情愿又不得不做之事。
但,这两载中,独有一点她是与以往不一样了。
“少主好雅兴。”身畔跟着一个小小的“马屁精”,她才有感而发了一句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习惯。仁心记得上次他夸少主“文采斐然”时被少主呵斥过,这一次他得换个方法“拍马屁”。
管事的告诫仁心了,如是少主也开始“嫌弃”他,那么镇氏就不再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镇云魄此时身着玄色衣裙,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垂膝、纱尾间隔一段就缀着一枚铃铛的斗笠。
整个人被阴暗的颜色遮的严严实实,铃铛也随着她的起步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人在吟诗,大多是触景而发,镇云魄所吟的诗也正是应景的很。
抬眸扫了四周一下,旷野一片、枯草稀疏、里面还时不时地传来怪鸟声声的鸣叫。
昏暗、惨淡的落日也因为那一声声凄冷的鸟叫而显得格外惊人心神。
她扪心自问,这两年里自己的胆气在渐渐地大了起来,可也绝达不到在这个鬼地方说笑话的地步。
镇云魄答应帮镇氏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大长老。
就是不明白自己出门“办事”为何有圣潇湘不带,偏要带上这个小“拖油瓶”?
她为何要相信自己演过的卦象?自己又不是神仙,这般取舍,折腾的是谁?
余光瞄了一眼只不过及她腰际的“臭小子”,他这么一个孩子能干什么呢?
“少主,仁心错了!少主原谅仁心……”小家伙跟在本也没多高的镇云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