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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新市场扭秧歌。新市场卖果子。卖果子的把一筐果子倒在地下,满地都是果子,“随便吃,随便吃,不要钱。”
通宿,山上都是歌声,都是火把,大伙兴奋极了。“鲁艺”的人把周扬找来,大家托着他,举得很高,他也没办法,举着他游行。
接着“鲁艺”组织了两个工作队,一个工作队到华北,一个工作队到东北。我是华北队的,有艾青、周巍峙、舒强、沙可夫等,我们出发到华北。另一队有张水华、舒群、王大化等,他们到东北。
到张家口时,我们进了华北联大。成仿吾是华北联大的校长,沙可夫是华北联大艺术学院的院长,我跟舒强在戏剧系,又教起书来。我记得第一期学员有前民,他演杨白劳,就是我演的那个角色。
我们一到张家口就排了《白毛女》。我演杨白劳,王昆演喜儿,陈强还演黄世仁,舒强导演。那会儿平津的人到解放区去就是看《白毛女》。那次的相片现在还有,在解放军画报社,石少华拍了很多剧照。
我除了教书、演戏,也做戏改工作。当时在张家口最有名的演员是唱山西梆子的郭兰英,她在张家口红得很,挂头牌,很了不得。我看了她的戏,山西梆子演得好极了。后来我做她的工作,动员她参加的革命,她什么都不要就参加了革命。
枪林弹雨中的“流动摄影队”(1)
我在华北联大教书,工作了没有多久,也就半年多。工作刚刚走向正轨,突然接到一个电报,调我回延安,延安成立了延安电影制片厂。参加革命工作以后,我从事电影创作是在延安电影制片厂开始的。
1943年我们从晋察冀边区回到延安。我们从前方带回好多戏汇报演出,有几个戏是我演的,胡丹佛的《把眼光放远一点》,还有歌剧《纺棉花》、《半夜里来的人》等。我在戏里演农民,给人印象很深。其实我是城市出身的人,抗日战争中在农村生活了六七年,对农民还是比较熟悉。我记得当时萧三在《解放日报》写了一篇文章,赞扬我的演技,给人造成了一种印象。
那时延安电影制片厂要拍故事片《劳动英雄吴满有》,调我回来是让我演吴满有。吴满有是边区的劳动英雄,延安政府委员。他搞生产开荒很突出,当初陕甘宁边区流行一个歌子,唱吴满有的。这个角色商量来商量去,非要调我来演。
虽然我熟悉农民,但是我熟悉河北的农民,还不熟悉陕北的农民。为了演吴满有,我就到他家住,和他一起生活。两个人睡在一个炕上,一块儿聊天,一块儿下地,一块儿割荞麦。
吴满有后来在延安保卫战中被俘,国民党把他给弄到南京去了,他在国民党的电台上骂过我们,拟好稿子,叫他照着念。国民党垮台以后,他又回到延安。后来我回延安去还见着他,他把脸挡住不敢见我了。
《吴满有》开拍了三分之一不到,延安打仗了。胡宗南进攻延安,二十万大军压境,延安疏散,保卫延安战争开始。各个机关、学校,所有的单位都疏散,电影厂停办,最后只剩下党中央在延安。毛主席没走,直到敌人离着只有几里地的时候才走。
电影停拍,还有电影机和很多胶片怎么办?我就组织了一个战地摄影队。我做队长,有两个摄影师,拿着拍《吴满有》剩下的胶片,搞战地摄影,记录了延安保卫战的史实。
我们整天在炮火中跟着彭德怀的部队行军、打仗、冲锋,出生入死,拍了很多镜头。全国解放以后,新闻电影制片厂拍的第一个大型纪录片叫《红旗漫卷西风》,把我们拍的好多东西都编在里头。而且把我在延安拍的故事片中的吴满有当成农民啦,也编在里头,他们不了解。我一看,这不是我吗?赶着大车,拿着鞭子。
战地摄影队一直在前方活动。活动当中我有一段时间一直跟着中央。中央的同志每天上班都是夜里,指挥全国战争,看电报,发稿子,看新闻。电报特别多,发报,收报,一直工作到第二天早上9点钟,才出来散步、睡觉;到天黑了,吃过晚饭,又开始工作。
这个时期我拍了不少毛主席的相片。现在有一套毛主席领导中国革命的历史挂像,里头有一张是我拍的。头一张是斯诺拍的,毛主席戴着八角帽。有一张毛主席坐在窑洞前的椅子上,穿个破棉袄,看地图,背后有一个大水缸的,那是我拍的。
我有一个很破很破的莱斯卡机器,还有一个做了放大机。
我就住在主席隔壁的小屋。我正常工作。半夜我正在睡觉,警卫员来了,敲门叫我赶快起来,到主席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