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工农兵的英雄形象,真正成了文艺天地里的主人。就这样,在具有五千年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的中华大地上,一个崭新的描写工农兵、歌唱工农兵时代就此开始了。今天,这些作品已成为传世流芳的红色经典。这也是我们称老一代文艺家为红色文艺家的另一个原因。
对我们老一代红色文艺家缺乏全面了解和存有偏见的人,有时轻率地散布一些“他们只是资深的老革命,未必有很高的艺术修养”的闲言碎语。这是不该有的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诋毁。我们老一代红色文艺家,虽然大多数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他们都是悟性很强、灵气超常的人,加之又能在实践中刻苦钻研,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广泛汲取中外一切优秀文艺的有益营养,长期地、痴迷地向民间文艺学艺,因此,他们大都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这种造诣是今日艺术院校毕业的本科生、硕士生乃至博士生都无法相比的。让我们还是先以我国新歌剧的发轫之作《白毛女》获得的空前的成功,对此加以说明。《白毛女》成功地运用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创造性地吸取了民族、民间音乐素材,合理地借鉴西洋歌剧创作有益的经验;在音乐的戏剧性和性格化方面也作了卓有成效的尝试。这样,它便成了音乐形式新颖独特,既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强烈的中国气魄,又含有西洋歌剧韵味的独树一帜的中国式歌剧。《白毛女》在艺术上是十分成功的。全剧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政治口号,完全是按着艺术规律创作的真正的艺术品,崭新的艺术品。它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天地。《白毛女》的出现具有无与伦比的重大意义,正如著名诗人、诗论家贾漫在《诗人贺敬之》一书中所说:“《白毛女》是劳苦农民第一次以自己的语言和热情,以自己的表现和艺术,走上了历史的舞台,成为历史舞台的主人,彻底实现了毛泽东提倡的‘为工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的文艺方向。”
四、前言 老一代红色文艺家:我们永远的榜样(2)
《白毛女》是由延安鲁艺集体创作的,不过,起关键作用的当然是剧本的主要执笔者贺敬之同志。《白毛女》取得的史无前例的成功,无疑与贺敬之同志政治思想的成熟、艺术修养的全面、写作技巧的娴熟密不可分。贺敬之同志原来也是个小神童,十四五岁读初中时就在成都、重庆的报纸上发表了不少散文和诗歌,后来在奔赴延安的路上还写了《跃进》组诗,其中第二首《在西北的路上》还在大名鼎鼎的诗人胡风主编的《七月》上发表过。到了延安之后,他如鱼得水,创作劲头大增,18岁之前又出版了《并没有冬天》和《乡村的夜》两本诗集,炼出了过硬的童子功,为20岁时创作《白毛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白毛女》是贺敬之和他的同事们为中国歌剧史创造的一大辉湟,迄今也没有任何一部歌剧可以与它比肩。《白毛女》之后,贺敬之同志如痴如醉地爱上了民歌、民间戏曲和其他形式的民间文艺,创作出《放声歌唱》、《回延安》、《雷锋之歌》、《三门峡歌》、《西去列车的窗口》等一大批内容深邃、艺术精湛,为一切诗派的诗人交口称赞的力作。文学(尤其是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否有功力和特色,是决定作品成败的最关键性的因素。贺敬之诗歌的语言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完美程度,诚如人民文学出版社资深老编辑王笠耘先生所评点的:“在诗的语言方面,我认为贺敬之在‘五四’以来的诗人中,是无与伦比的;是我最崇拜的南唐诗派(李后主派)在语言上的继续。”(转引自贾漫《诗人贺敬之》)我甚至认为:贺敬之和郭小川是中国当代诗歌天空的双子星座。
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老一代红色文艺家在艺术上都是有着独到见解的大方之家,都是永不满足、精益求精的创新者。正如有的老艺术家所说:艺术总应该有些创造,要不断地有所追求,不断探索,不断学习。艺术是永久的,总得探索下去。在这方面,素来被誉为“拼命三郎”的著名电影导演凌子风艺术生涯中一些不寻常之举最为令人叹服。初到延安时,他根据抗战期间农村的艰苦条件,搞起了利用现成的街道、打麦场、大的院落,用实景演戏的“田庄剧”。这种“田庄剧”虽然不太正规,但它能因陋就简,符合客观条件和现实需要,演出效果不错,颇受群众欢迎。“田庄剧”很新颖独特,在我国戏剧史上,不能不说是一大创造。拍摄电影《中华儿女》时,凌子风也打破“不能从全景一下子拍特写,要拍中景,中景之后才能拍近景,渐近的镜头”等等清规戒律的束缚。远景一下跳到特写,不怕别人反对。结果片子拍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