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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午时我恰巧没空,有比你更重要的事去办·」
乌子虚恍然道:「原来是约了情郎幽会·」
百纯狠瞪他一眼,恶兮兮的道:「关你甚麼事呢?岸在那一边·今夜整个红叶楼都在翘首盼望怜影在你的画中变成了甚麼样子,如果你又像那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庸才,你的良宵会在红叶楼的街头度过·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第三卷第二章放手而为
第二章放手而为
辜月明站在加山苑前进厅堂中心处,把花梦夫人的传书和红叶楼十周年晚宴的请柬,顺手放在圆桌子上·
一丝若有似无的芳香气息,隐隐传入他的鼻腔内,牵起他抑制不住的连串思维,像石块投进波平如镜的水池去·
又是她·
自在渡头邂逅,他和她似被命运牵连在一起,纠缠不休·
她为何要追到这里来?又怎晓得这个寄身的临时宅舍?
辜月明暗叹一口气·
薛廷蒿自尽前恳求自己让他留屍湘妃祠,是另有用意,湘妃祠极可能是他和那女郎相约会面的地点,那女郎自会为他办理身後事,事情肯定是这样·而那女郎更误会了,以为是他辜月明逼死她亲舅,故矢志复仇,追到岳阳来找自己算帐·
由於他须寻回灰箭,又遇上季聂提,耽搁了不少时候,被先赶到岳阳的她於暗中窥见他入城,直跟到这里来,又追踪他到红叶楼去·当他入楼去见百纯,她便到君山苑来·
她为何不埋伏屋内,以报杀舅之仇?
这个不难解释,从她的周身法宝,精於高难度动作,提踪翻腾更充满表演的味道,可推知她出身於杂耍百戏的行业,且是此中出类拔萃的高手·若让她在这个厅堂内,配上特别的装置,例如一条棋跨全厅的长索,她的按艺将可发挥得淋漓尽致,大幅增加杀他的机会·
她是尚未准备好·
到明天她再来时,她手上当有足够的辅助法宝,把这个厅堂转变为一个耍杂按的理想场地,让她可施尽浑身解数来杀他辜月明·
辜月明大感有趣,心中还有一点难明的兴奋,在桌子旁坐下来,取起竹筒子,拿在手中·
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是她怎晓得到岳阳来找他·
想到这里,辜月明毁碎封著竹筒盖子的蜡漆,取出花梦夫人写给他的密函,抛开一切的专心细读·
蝉翼进入风竹阁的小厅,入目的是乌子虚的背影·只见他背著门口,大模大样的坐在拉开来的椅子上,一副不事生产、懒洋洋的姿态,更似无所事事的在发呆·
厅子中间的圆桌上;放满笔、墨、砚、颜料等作画工具,却没有半张纸·
蝉翼立在入门处,扠著小蛮腰,怒责道:「所有人都在等你交出完成的作品,你却躲在这里偷懒,你这个人···」
乌子虚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替往左边墙壁点了一下·
蝉翼循他的指示望去,赫然见到一张长六尺寛三尺的巨型画作张贴在墙上,也不知乌子虚用甚麼方法来黏贴,因为画像把蝉翼完全彻底的震撼住了,再没法想其他的东西·
怜影像给嵌进了画纸去,又比她的真人更活灵活现,提升至某一超乎现实的层次,捕捉的刚巧是她欲步出两边被拉开的垂帘刹那间的光景·她的神态似喜似嗔,又充满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风姿,其微妙的神态掌握精准,没有半点含糊、半分误差,将她独特的气质娇姿表露无遗·
画中的她处於静止的状态,可是予人的感觉是她下一瞬间会举步走出垂帘,走出画外,那种活色生香、投怀送抱的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令任何观画的人,没法控制的生出强烈的期待·
整张画不论画人写景,都是笔精墨简,水墨和色彩浑融成一体,浅淡的渲染,偏能予人浓墨重彩的感觉,而缤纷慑人的奔放色彩里,又不失清丽逼人的优雅感觉·
画中题有一诗,写道:
「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
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下款是「郎庚写意」四字·
蝉翼不知呆了多久,忽然回过神来,娇呼一声,掉头便去·
听著蝉翼远去的足音,乌子虚叹了一口气·
他愈来愈不明白自己,「古战车女神」肯定是他自习画技後最得意的作品,可是八美图开始的首幅画,竟又是相埒之作·自己的画技怎会忽然大幅改善提升?随手拈之都是神来之作。
就像凭一两银赢得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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