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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建造的常胜陵,至今也仍然在建,而迦烜便一直生活在一旁简陋的石屋里,守墓守陵。
“我说迦烜,你这样不眠不休地日夜跟着我,还不如弄条铁链子把我锁起来怎么样?横竖我再厉害,也劈不断铁链,何况我就算再精于骑射,也敌不过暗卫的身手。”她望着自己的碑,话却是对身后那如影子一般的男人说的。
这日晨曦,寒冬的风雪再一次遮掩住了明媚的日头,只留下一片呼啸的厉风及冰雪。
“你当我没想过要把你锁起来吗?”
低沉的声线略带沙哑,坐在轮椅上的迦烜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深邃如渊。
“在你诈死之前,我已经设计了一场局,准备让你一样死于非命。可惜啊,比你的计策晚了那么一步,害我平白忧心了这些岁月。我以为往年在宫里等你的日子,已经算是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可听到你死讯的一刻,我才真的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以前我不停地派人在西陉关打听你的消息,纵使不能见面,可你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直到你死了,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做什么。可是,我不能死。”
四周的石碑雕功精致,透着将相的磅礴之气,舒兰静静地听着,石廊上的长明灯燃着,映出两人半明半暗的面孔。
迦烜稍稍低了头,“死后落棺方长眠,你的坟……我来挖过。”
“你胆子也太肥了,敢在我父母兄弟们面前挖我的墓?不怕那阴魂索命的事吗?何况迦国重礼教孝义,你也太猖狂了吧。”
舒兰睁大了眼,猝然侧身,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大半年不见,迦烜愈发有了他兄长的沉稳气度。
迦烜不在意地嘴角轻翘,“那具棺木里的尸身根本瞧不出来是谁,我倒是希望你来阴魂索命,我住在这,就是为了见你的阴魂一面,或者见舒门诸位的阴魂一面。”
想起父皇对舒门下达的杀令,想起曾经的一个圆满之家就毁在他们的手上,迦烜有深深的懊悔,
“见了阴魂又能做什么,横竖还不了阳。”舒兰吸了口气,“何况要见也轮不到你,怎么也该让我先见上一面才对,你是不知道我想见他们可都想疯了。”
迦烜看着她,恍惚的光亮好像映出他们小时候天真吵闹的时光,那时候的舒兰那么小、那么矮,那么……会笑,现在的她身姿高挑,内敛稳健,对他却不肯再露出那样无邪信任的笑容了。
迦烜哀道:“舒兰,我在这里想通了很多事。”
舒兰笑了笑,“想通了你就不应该留在这里,迦烨没有来劝过你吗?你的侧妃呢?要一个女人守活寡,你很残忍。”
迦烜不喜欢她提起自己的妻室,面露不悦,“我自会善待她的后半生。”
“我以前对感情一事一直不以为意,总觉得长大后成了亲,日夜相对,夫妻自然会情深和睦,这应该就是幸福。可偏偏,情这个字摆在我的身上,大半体会到的都是苦涩。舒战背弃了我,我抛弃了雪松,利用了郝远,而你,大概是我最为辜负的。”
舒兰双手垂在两边,淡淡地看着他,“且不论家仇,十几岁壑帝提点我的时候,我就应该主动将此事同你说明白,二十岁那年我知道你娶了侧妃,以为你已将幼时的感情放下,没有深想,直到你作为监军出现在我面前,我才隐隐觉得有些事,可能是我一直都忽略了。”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壑帝该算计的都算计了,我舒门该不该受的也都受了。”舒兰盯着迦烜的眼睛,认真道,“你要么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要么就让皇宫的守备再严谨些。”
“我们……”
舒兰正要走过迦烜的身边,对于他开口要说的话,舒兰明白。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覆水难收,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的父母已经不可能再活过来。”
就如同他们,不可能会有什么结局。
她和他之间隔的是灭门之恨,没有把迦烨和迦烜诛连在内,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让,而壑帝的头颅,她必死也要取得。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迦烜抬头,高声问道,“是父皇,还是命?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挽回这个局面?我更不知道,我以后应该怎么面对想要杀掉我父皇的你?”
舒兰停在他的身边,平淡的音调犹如悠远的音律。
“我虽是女子,但自诩为军人。父母自幼教诲,作为一名军人,万事考量,皆先是国,后为家。我舒门秉承忠烈之名,自该有忠烈之担当。壑帝灭我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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