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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布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提腕,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首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好后,她看来看去,觉得自己的瘦金体与词的内容不甚符合,便又用簪花小楷写了一遍。等她放下笔的时候,才觉得心计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别说八福晋此刻还没有传出消息,就算传出了消息,结局也不可逆。八阿哥有其特有的收拢人心的本事,却在遭到了康熙的猜忌时,仍旧与朝臣相交,使得康熙更为忌惮。
从另一个方面想想,良妃最近身体不好,若是八福晋此刻有了身孕,想抱孙子的良妃的病想必就会好了一大半。有良妃在,八阿哥的牵挂就在,他母家卑贱的事实也就一直戳在那里。
这件事,果真是福祸相依。
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青茹和芳蕊,在看到四阿哥的身影进入书房后,刚想给他行礼,就被他挥了挥手,拒绝了。
齐布琛想得入神,没有发现四阿哥的进入。
直到四阿哥走到齐布琛身边,齐布琛才恍然惊觉,忙想起身,却被四阿哥轻轻按在了椅子上,道:“坐着就好。”
青茹、和言、芳蕊对视一眼,极有眼色地悄悄退了下去。
四阿哥往桌上的宣纸看去。齐布琛想到上面随手写的诗,臊得满脸通红,还未等他说话,就急急忙忙地想要将宣纸卷起来。
四阿哥轻笑了一声,拦住了她的动作,随后缓缓打开宣纸。看着上面的词,他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笑意。他将齐布琛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又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将她揽在怀里,问道:“爷瞧你见天的看书,却没有瞧见你做过诗。今日难得见到了,还是别人写的,你如今可能自己写一首?”
齐布琛支支吾吾,红着脸道:“你考我点别的行吗?若是让我欣赏诗词,那倒还可。若是让我自己去做,怕是要做出个四不像了。你考点别的吧,除了作诗,其他的我都会一点,要不,我给你画个小像?”
四阿哥唇角微微上扬,道:“居然也有你不会的东西?也罢,你写不出,爷作一首送你如何?”
说罢,他便一手抱着齐布琛,一手摊开一张新的宣纸,拿起齐布琛用过搁在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后,提笔写道:
秋夕
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
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
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
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
他一写完,齐布琛的脸越发红了,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绚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写情诗了,可这她仍旧觉得脸热的慌。
好好一个冷面王爷,写这种缠绵的东西做什么。见他仍旧微扬着唇角,略带戏谑地看着她,她羞得立刻收起了桌上的宣纸,别过脸,努力斥道:“你就一直臊我吧。”
四阿哥似乎很喜欢看她这样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点未减,反而越来越浓。
齐布琛忙慌慌张张的转移话题道:“那个……福晋不是在为爷准备庆贺宴吗?怎么跑到妾身这里来了。”
四阿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含着笑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今儿皇阿玛还夸你了,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机灵的,他正打算着给兄弟们分封爵位,他就钻出来了。”
他往日里都是绷着个冰山脸,谁都瞧不出他的情绪。可今日从一进门开始,他虽然么有什么表情,眼中却一直含着笑,可见心情有多好了。
听了他的话,齐布琛并不见多少欣喜。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爷,八福晋的身子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
四阿哥眉头微微一凝,复又舒展开,恢复成以往那冷冷的样子,道:“无事,她若来找你,你只管把方子给她。”
齐布琛点了点头。
四阿哥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
没过多久,青茹便来提醒说,那拉氏准备的差不多了,让齐布琛早早准备一下。
齐布琛从四阿哥怀里起身,又帮四阿哥整了整衣服,才拉着他一起离开了。
一出院子,齐布琛才发现,整个府里都被挂上了喜庆的灯笼,一排排的,整整齐齐,远远看去,条条横横,蔚为壮观。下人们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这府里的气氛,一下子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