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季平一直忙碌着，直到十点多，服务生都来上班了，季平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到休息室去看看季凡，孩子还在睡，看来昨夜的确没有睡好，估计季凡还要再睡一会儿，季平坐到他平时喜欢的向阳的位子，陷入沉思。昨晚季平同样没有睡好，他的思绪一直很乱，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季凡，他不是没注意到韩松昨天悄然离开，自从昨天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电话打来，说不失落难过是假的，可是他没有打给韩松的勇气，如果韩松问他准备何去何从，季平担心自己会让韩松伤心。

“你这孩子，好几天不出现，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给我发呆！”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季平从思绪里拽了出来，是大厨郭师傅。季平赶紧请郭师傅坐下，郭师傅不仅仅是他的师叔，更给他的人生指明了方向，他一直将郭师傅当父亲般对待。

“师傅……我……”看季平欲言又止的样子，郭师傅心疼地叹气，“傻孩子，凡凡是凡凡，你是你，你们虽然是兄弟，却有不同的人生！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地个体，你不必为了他而活着，那样你不开心，他也会觉得负担的。”

“师傅，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很大的野心，我只想能有一份工作，供弟弟读书，等他工作了，不需要我之后，我就守着港湾煮煮饭，做做蛋糕，平静地度过。可是……可是，很多事就那么突然就发生了，小凡离开，我已经做好失去他的准备，而如今，他突然回来了，却带回一颗残破的心，我不知道怎样去修补才能让他回到以前的快乐。”想到季凡的哭泣的样子，季平心纠结到了一起。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韩家小子怎么办？”

季平惊讶地看着郭师傅，没想到大家虽然平时不说什么，其实早就对他的事情心知肚明。

“死小子！怎么，你别想瞒我！韩家那小子从开始追你，就使劲讨好我，给我从日本带回来那么多好材料，我想反对你们都拿不出理由！哼！”

原来韩松背着他做了这么多努力！韩松知道自己非常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更何况是自己视作父亲的郭师傅，他早就筹划着为两个人的未来扫清一切障碍了！

季平苦笑，“您觉得我还有的选择么？我是一定不会离开小凡的，尤其是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哥！”季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已经在休息室门口听了半天。

季平赶紧过去扶住弟弟，“怎么起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凡只是轻轻摇头，郭师傅也过来帮着季平把季凡扶回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背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在床上。

“哥，师傅，你们坐吧，我没有那么虚弱。”季凡拉住哥哥，迎上季平担心的双眼，眼里透露出坚决。

“哥，师傅，我想离开这里了……”郭师傅张口欲讲，就被季凡制止，“师傅，您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是一定要离开的！哥哥，你的爱人和事业都在这里，你没必要跟我一起走。”

“不行！”

“哥！你听我说……”一夜没睡，季凡有些疲惫，揉揉泛黑的眼眶，“半年前，就有德国的一家医学实验室聘我去做研究员，当时，我拒绝了。但是他们说，一旦我改变主意，随时欢迎我过去。我想……我想，我要去德国留学。”季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季凡审视着。

半晌，才有些颤抖地抓住季凡的手，轻问，“要去多久？”

“学期一共两年，不过那边的环境和条件都适合我，所以，长期留在那边也未尝不可。”

“你……决定了？”

“哥，昨晚我说的话，你就当是我的混账话，忘记掉吧！师傅说的对，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幸福，离开未必就不能幸福。况且，我长大了，哥哥，我不想再做你的包袱了！”

“凡……你不是我的包袱，你是我弟弟！我有……”

“有义务！你的义务束缚你也绑住我！哥，试着放开我吧！我会幸福的，相信我！”

一直到晚上打烊，季平都在想季凡的那一番话，自己的爱，让他有这么大的负担，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在季凡眼里不过是可怜的束缚，呵，自己这个哥哥可真够失败的！一时季平迫切地渴望见到韩松，只有韩松的胸怀才能包容此刻低落自厌的他，迫不及待地拨通韩松的电话，响了十几声，那边依旧无人接听，季平迫切地心情被失落取代，又被讨厌了么？呵，他是不是太乐观了，竟然奢望有人能够包容他，他果然不是一个合理的存在啊……

季平自厌的情绪达到极限，胸口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