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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功夫你还惦记着害臊!?”她扫了他一眼。
伯劳刚吐掉口中横木,似乎想说什么,忽的猛一痛哼,疼得两眼发昏,却是阮小幺按到了他被打散的骨头,一边按一边还念叨:“什么尽数断了,这不还连着两根么……”
接骨她见得多了,急诊科与急救科只差一字,连一般手术室都是共用一个,隔壁急救科里头,断骨断手的一堆,她还真见过拿着断手断脚来做手术的。
只是那时设备先进,骨头上接个钢管,过两月再拿下来就是了。如今可让她怎么塞东西进去?
蒙大夫包好药,倒了水,放到早备好的炉子上开始熬,一边皱眉道:“你可别捏了!伯劳公子都快死过去了!”
她这才往上瞧了一眼,只见伯劳口中粗喘,眼眸无光,冷汗涔涔而下,直是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模样,连口中木头也松了一些。
看着那横木,一个模糊的念头倏然划过了脑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柳木接骨
——木头?柳木?
“柳木……柳木接骨?”她喃喃将自己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
这也不过是从前与同事聊天时,别人半开玩笑说的一个事儿,听时也觉得不过是个荒诞无稽的传言,柳木与人骨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怎么能混到一处?
“柳木接骨?那是什么?”蒙大夫在一旁插嘴插舌。
兰莫也过了来,正听到他的话,却面露沉思,片刻后问道:“你竟会这种失传之技?”
她慌忙摆手,“我只是想起来,顺口一说……”
“姑娘,那……什么接骨,真有其事!?”阿娣却似抓着了救命稻草,急问道:“这么说,你心中已是有主意了?”
阮小幺两头为难,只得转而问兰莫道:“你也知晓这种节骨方法?你们那里有人如此做过么?”
“此技早已失传,只在久远的古籍中有记载,并未见今人用此法。”他摇头道。
“从物理学角度来说,柳木抗压力伸缩力都比较强,的确是可以做接骨的良材,只是……”她百思不解,一把把揪着脑袋上的头发,“这法子真的很奇怪啊!”
谁知道植入柳木后,能不能接骨成功?不成,那估计就是异物感染,不止一条腿,连生命都有危险;成了,那柳木是要取出来呢、还是一辈子都放在腿里?或是干脆就变成腿骨的一段了?
她苦思冥想,百般犹豫不决,却突然听到伯劳开口道:“你若能……便接吧!”
“我从没有做过什么柳木接骨,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会有危险!”阮小幺揉着额。
阿娣却焦急问道:“有什么危险?听你这法子,似乎要把木头作骨头接上,应当是可以的吧!切……切开皮肉之事,前月里三丫儿那处不是都好着么?”
她摇头否认,低低道:“三丫儿只是捡回了一条命,若恢复好了。又怎会如今还下不了地?”
他们只当三丫儿的腹痛只是因皮肉被切开过,又怎知内里实情?阮小幺虽心急,只是瞧她如今大体安好,也只得强颜安慰。实则——还是伤了根本。
她低着脑袋懊悔当日应做得再细心一些。忽的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没了……腿,伯劳、宁可死!”他执着她的胳膊,一双眼紧紧盯着她,生了一丝期盼。
阮小幺还没动,兰莫却将她的胳膊抓了回来,臭着一张脸,只碍于对方是个半残,才未冷言出口。
她不情不愿挣开他的手,向伯劳道:“这种方法听着简单,可谁不清楚做过会怎样。没了一只腿尚能过活;若因那接骨之事害了性命,岂不得不偿失!?”
果然,此话一出,阿娣犹豫了下来,张了张嘴。握着伯劳的手,想开口相劝,却又被伯劳阻拦了住。
他面上冒汗,然似乎已不像初时疼的钻心彻骨,知觉已有些麻木,低声吐出几个字,“要……接骨。”
“可是……”阿娣在一旁抽泣。
他缓缓摇了摇头。
这时。拐角处一声不吭熬着药的蒙大夫开了口,“阮姑娘,你若要接骨,我老头儿可能帮得上何忙?”
她站起身,沉默地看着伯劳,缓缓舒了一口气。“你想好了?”
“是!”他坚定道。
阮小幺又看向阿娣。女人轻轻给儿子擦了擦汗珠,神色黯然,不答却回头叫来了伯劳他爹与阿爷。
他爹是余村响当当的汉子,想也没想便道:“接!”
村长静默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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