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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富得流油的艺术机构;尽管他摆出打算为一副价值七千两百万美金的油画支付赎金的样子——希尔本人还是没有财力把他需要的书籍买下的。希尔只好天天跑到离家不远的图书馆和书店里蹭书看,幸好书店的经理很有人情味,允许这位显然不打算花钱的高个男子流连在书店的艺术书籍区域里,翻来覆去地找书看。
刚开始的时候,希尔对蒙克的了解与大多数人差不多。希尔的气质过于保守,对现代社会缺乏兴趣,他更欣赏十七世纪或者十八世纪的作品,只有极少数十九世纪的作品能够引起希尔的重视。希尔在汽车的后备箱里看到的那幅戈雅创作于1805年的作品,他极为欣赏此画。“任何有眼睛和有智商的人,”希尔一时激动得口沫横飞,“只要站在那儿,捧着这幅画,就一定会充满敬畏之情。”
希尔此前从来没有近距离地观赏过《呐喊》的原画,所以说,如果不能把它找回来,他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查理?希尔与爱德华?蒙克,要找出比他们差别更大的两个人,只怕会是非常困难的。尽管如此,这位脾气暴躁的退伍伞兵对那位精神抑郁、高度紧张的艺术家充满了同情。与生活在同一时期的荷兰大画家梵高一样,爱德华?蒙克也饱受生活的重压,情绪非常不稳定,他的童年历经磨难,即使最快乐的天性,经过那么一番折磨也必定会被磨灭。蒙克五岁时,他的母亲因肺结核去世,年幼的蒙克就守在她的床边;九年之后,蒙克的大姐也因为患了同样的病症撒手人寰;蒙克的哥哥也染上了肺结核,但是侥幸保住了性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 蒙克(2)
精神错乱是蒙克家族经受的又一重诅咒。蒙克的姐姐劳拉发了疯,最后不得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蒙克的祖父也疯了,死在了一家收容院里;蒙克本人在1908年的时候也经受了一次精神崩溃,住院长达八个月,那年他四十五岁,在接受了电击等各种疗法之后,蒙克的精神状况多少有了些好转,得以重新开始工作。
即便是在最健康的时候,蒙克也远远算不上精力旺盛。童年时期的蒙克始终是个病秧子,好不容易才免于感染肺结核,但却长期经受支气管炎的折磨。终其一生,蒙克都忍受着高度恐慌带来的煎熬。在绘制《呐喊》的那段时间里,横穿马路,或者是从稍微有点高度的地方向下看,蒙克都必须鼓足全部的勇气。蒙克一直害怕吸入尘埃或者病菌;因为长时间画画,他身体佝偻;他还特别害怕开阔的地方,每次壮着胆子出门时,他都会紧紧贴在离他最近的墙上。
“疾病、精神错乱以及死亡,从我刚出生,这些天使就来到了我的身旁,此后,它们一直都伴随着我的人生,”蒙克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了解到了人生的痛苦与危险,了解到了死后灵魂的生活,了解到了在地狱里有着怎样的永恒的惩罚在等待着我们这些有罪的人。”
蒙克了解到的很多知识都来自他的父亲,奥斯陆的一名医生,他经常给那些最贫苦的人们免费进行诊治,但始终保持着狂热的宗教信仰。“在没有被焦虑占据身心时,他会跟我们开玩笑,像个孩子一样和我们一起玩耍,”蒙克回忆道,“但是当他要惩罚我们的时候……他会变得非常暴戾,近乎癫狂。童年时期的我,总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没有母亲,体弱多病,而且,可能会遭受地狱惩罚的心理阴影随时都陪伴在我的身边。”
长大成人之后,蒙克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孤独的、非常敏感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消瘦而又非常英俊(甚至被人形容为“全挪威最英俊的男人”)。二十出头的时候他逃离了戒律森严的奥斯陆,去巴黎以及柏林的“小黑猪咖啡店”尽情享受罪恶的快乐。在那里他酗酒无度,追逐女人然后又抛弃她们,夜深的时候他才分出心思画画,在他那间租来的凋敝的房间里到处散放着未完成的画。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蒙克已经三十出头了,进入了创作的高峰期,此时他很多作品的名字可以让我们一窥这位画家的精神状态。1892年他绘制了《绝望》(Despair)和《在灵床边上》(By the Deathbed),1893年是《呐喊》,1894年是《焦虑》(Anxiety),1895年他画了《与死亡抗争》(Death Struggle)。
那些绘画正像它们的名字所表述的那般凄凉。与蒙克作品中的孤寂与哀伤相比,爱德华?豪普所描绘的、曲终人散后的餐厅简直能让人发出快乐的笑声。《生病的小孩》(The Sick Child)中的主人公是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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