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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沉沦其中,不可自拔;但在此同时,他也尝到那夜所没有的咸涩。
这让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讶然发现叶秋脸上两行清泪。
是他太急躁以至于吓到她么?“秋?”
叶秋没有反应,只是不断落泪,失了神地猛掉眼泪。
“秋?”
“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叶秋不敢相信。
她第一次的吻不是献给喜欢的人,不是出自无法预测的意外,只是有个叫孟旸谷的疯子突然跳出来说要当她的男朋友,没问过她意见、未经她同意,就堂而皇之地夺走她的初吻?
她应该赏他一巴掌,不不,是N个巴掌,她应该踹他凡男人必致命的弱点处,她应该大叫非礼,应该拚命挣扎应该——
“呜……呜呜……”直到听见呜咽的哭声,叶秋才明白自己有多伤心。
因为哭,她方寸大乱,脑袋搅成一团浆糊,根本不能思考。
因为哭,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孟旸谷那张可恶透顶的脸。
因为哭——她全身像婴儿似的虚软无力,任由一双手臂将她揽进温热的胸墙,耳朵收录自己的哭声之余,还加入“怦怦、怦怦”的心跳声当伴奏。
甫满二十六岁的叶秋,在一个男人怀里哀悼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初吻。
而那个男人,正是夺走她珍贵初吻的罪魁祸首。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初吻其实早就没了。
在某天深夜酣醉归来的时候,被同一个男人悄悄偷走了。
第六章
叶昌黎与林倩文这对夫妇育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叶鸿目前人在台南担任物理系副教授,女儿叶秋则与他们同住台北。
年轻时期,夫妻俩胼手胝足累积了一笔为数不少的财富,再加上中年之后投资有道,提供子女不虞匮乏的环境,任其自由发展。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尊重子女的决定。
如今,表面上他们是与女儿同住,但由于这对夫妻在子女先后满二十岁、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之后,就经常携手出国旅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放女儿独居兼看家的日数甚至超过二分之一。
对于女儿,让叶氏夫妇感到庆幸的,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并非时下不谙家事的娇娇女,两人出国再久,回到家还是能看到窗明几净的居家环境。
这样的叶秋,是叶氏夫妇俩疼入心坎里的宝。
但为人父母,尤其是为人母者,林倩文不免会挂心女儿的情事。
就算女儿扬言当个“不婚族”,丈夫也微笑点头不表意见,她这个作妈妈的,表面上尊重女儿的决定,暗里,还是会放在心上。
与丈夫出游回国不久的林倩文,此刻随性翻过刚收到的商业周刊,目光锁定在其中一篇报导刊载的照片,边嘟囔:“唉,我并不期望秋交个像这样的社会精英,但是……都二十六了,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换了几个男朋友、谈过几场恋爱,但秋好像连一次恋爱经验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怎么挤得出那十万字的风花雪月。”
对于女儿从事言情小说写作,林倩文并不反对,只是疑惑她哪来的东西可写。
难不成,女儿其实经验丰富,只是他们为人父母的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老天!”脑中天马行空的推论骇着自己,完全没想过女儿的想象力可能来自她这位天才老妈的遗传。
讶异当头,脚下一个踉跄,鞋跟陷进水沟盖的孔洞,林倩文一时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啊!”
“小心。”男人的臂膀几乎与声音同时到达,稳住差点倒地的林倩文。
是化解了她的危机没错,但男人抱在怀里装满蔬果的纸袋却代替她掉了满地。
“您没事吧?”关切的言语旋即出口,充分显示男人重视对方情况更胜于自己采买的物品损伤。
“没、没事。”林倩文微喘道,一把年纪了,心脏不像年轻时那么强壮。
“只是你的东西……”
“无妨,总比您受伤好。”男人确定中年妇人站稳后,弯身捡拾边说。
“你——”林倩文本想再说些道谢的话,在看见男人的侧脸时顿口,视线来回,与方才看过的照片作比对。“你是……孟旸谷孟先生?”
拾物的手停了下来。“您认识我?”
“这里。”林倩文指着照片,漾起和煦的笑。“我刚才看到的,没想到像孟先生这么杰出的人就住在我们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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